曾經有人跟我說:你會感覺到某種記憶深刻,是因為你的腦海里曾刻下“遺憾”的傷痕,有些傷痕你會覺得不好看,想要抽離,但是有些傷痕,卻是你格外珍惜的。因為你知道哪些遺憾可能你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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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童年是跟著奶奶一起長大的,因為爸媽工作忙,我只能寄養在奶奶家。印象中奶奶最常跟我說的一句話是:你太瘦了,讓我多吃一點。”也記得每一次放學總能在校門口看到奶奶矮小的身影,還有每次開完家長會之后她跟我說老師這一次又表揚你了哦。一起去動物園的時候,我們會被里面的老虎嚇得嗷嗷亂叫。
后來我長大了,去外地上學,我見奶奶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了,大三的時候我回了老家去看望奶奶,看到她在村口焦急的等待我的樣子,我的眼淚就開始在眼睛里打轉。大三的時候迷上了攝影想要買臺相機,但是八千塊太貴了我沒舍得買,奶奶不知道從哪里知道的這個消息,第二天二話沒說去數碼店給我買了一個。講實話,八千塊對于奶奶來說就是一大筆巨款,就連媽媽都覺得很驚訝,平時那么摳搜的奶奶居然去買了那臺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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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她跟我說讓我用新相機給她拍個照片,還要求我跟她一起合照,這樣的話就算我不在身邊也可以時常看到我。然而這樣的方式讓我感到十分內疚,也就順著她的愿望多跟她拍了幾張照片。吃完晚餐之后我就拿著照片進房間了,奶奶在餐桌上收拾碗筷,可能也是因為覺得自己的照片拍得不好看,我就把照片隨手放進了抽屜,心里想著以后有的是機會,以后再拍好看點。
那天晚餐之后我和奶奶聊了很多,還承諾她以后我畢業了就帶她來上海玩,我帶她去東方明珠。第二天奶奶送我離開家的時候我看到了她手里握著那張照片,一直目送我離開,我一直往前走,往前走,就這樣消失在了彼此的視野之中,我們的距離也被無限拉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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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我在兩周之后我收到了家人的電話,奶奶離開了。其實我也知道我們之間終究會有這么一天,但是我卻從來沒有想過會是以這樣的方式到來,沒能好好地跟她拍一張照片,沒能好好地跟她再說說話,這是我的遺憾。
而我沒有把我們的合影帶在身邊,就相當于我把這份愛推得很遠,把這份親情推得很遠。
心理學上說:那些沒能完整的事情之所以成為人們內心深處深刻的記憶,是因為人都有認知閉合需求,那些“遺憾”產生之后,第一反應才是去“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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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和我高中時候的閨蜜大吳,我們課間常常一起打水,一起去上衛生間,在寢室里面各夸各的愛豆有多好,也會一起去看球場看暗戀的男孩打籃球。
我們從來沒有因為這些差異而鬧不愉快,我們甚至約好一起上什么大學,等到七老八十了也要一直做好閨蜜,要去住同一家養老院然后繼續在養老院里面看帥老頭。
可那些美好的愿望都在我們上大學之后慢慢地模糊了。我們有了各自新的圈子,不再只有對方了。可即便是那樣,我們依舊堅信彼此會是一輩子的閨蜜,然而在后來的幾次逛街,我們卻常常把話題聊死。比如你和你男朋友怎么樣?她回答了:挺好的。我們就尷尬得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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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四年,我們漸漸變得陌生,慢慢地不在一起合照,不再出現在彼此的朋友圈里,我知道,隨著生活的前進,時間的推移,遇到新的人之后以前的人和事都會慢慢地把過去的情誼一點一點地擠出心里。
這樣的事情讓我不由自主地擔心起來,擔心會像我對奶奶的事情那樣,因為沒有維護好彼此的關系而留下深深的遺憾。于是我開始去了解她的生活,追她以前給我推薦的韓劇,每次約著逛街都會說一下以前的事情,順便把照片再拿出來看看。臨別時我們會說:下次再約。可是我們卻還是有著難以言表的尷尬。
后來,我們沒有再約了,從頻繁出現在彼此的朋友圈里變成了點贊之交。有一次高中校慶回母校的時候,本來大家約好下午到教室里面集合,為了避免和我見面尷尬,她去找了社團的人一起玩了。班級群里都在艾特她說怎么不守信,她只回答下次有空再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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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橫跨在我們之間的那份尷尬代表著無法了解彼此的我們,已經不能像從前一樣那樣要好了。于是我們選擇了最差的一種解決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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