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運(yùn)動，身體就燥熱起來，林清月深呼吸穩(wěn)定心緒，默念減肥要緊，坐了第一個仰臥起坐。
剛坐直，方池陽的臉就置于眼前，五官分明，輪廓清晰，連瞳仁裏倒映出的自己，也看得清清楚楚。
她一瞬間低垂眼眸，轉(zhuǎn)移視線。
怎么回事，心跳的還有些快。
好像心律不齊了。
方池陽倒沒有任何的異樣，握住腳的手一動不動，抬下顎示意她：“繼續(xù)。”
林清月重新躺了回去，
接著她做了第二個，方池陽的臉色依然不變，直直凝著她。
男人身上有股幽香，是他一直在用的香水，林清月很熟悉這個味道，是國慶節(jié)，她陪方池陽去商場挑選的。
當(dāng)時她覺得這個略帶朽木甘苦味的香水，和方池陽的死人臉很配。
今日一聞，卻覺得有了別樣的滋味，它將穿著白色t恤的男人顯出了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感。
她甚至覺得方池陽的皮膚又白了幾分，像個沒有情感的吸血鬼。
可他的唇又好似吸過血一般，紅潤透亮，他的唇色不暗，是很有血色的紅。
她今天差點(diǎn)兒就親了這張嘴，可為什么親偏了呢？
暗想間，方池陽的聲音打斷了她，“很熱嗎？要不要關(guān)空調(diào)？”
“嗯？”林清月摸摸自己的臉頰，“沒有很熱啊。”
“看你臉紅了。”方池陽直言不諱。
林清月支支吾吾地，“太久沒運(yùn)動了，體能不行了。”
“才六天，也才兩個。”
這人... ...
“行。”林清月嫌棄地睨他一眼，眼睛閉上，一口氣做了五十個仰臥起坐，腹部肌肉開始收縮。
她躺著休息，越想越不爽，隨口問：
“方池陽，離婚的事，你準(zhǔn)備的如何了？”
“還沒有，不確定你什么時候穿回來，離婚也需要雙方到場。”
男人的話有理有據(jù)，林清月也無法反駁。
她聊到了別的話題上，“哦——那爺爺?shù)纳眢w還好嗎？”
“嗯，今天我給他打過電話。”
“那我...”林清月頓了一下，目光移動到茶幾上，那裏還放著半杯未喝完的牛奶，桌上的水果有荔枝，還有她一直喜歡吃的草莓。
想起那日去方家，還有方池陽的種種舉動，她的隱藏好像早就暴露在方池陽面前。
林清月開始做起仰臥起坐，故作漫不經(jīng)心，“我爸和我媽呢？”
“阿姨的兒子明年就要高考了，她回順安了，叔叔還是老樣子。”方池陽想了下，輕聲說，“我給他找了一個護(hù)工，這樣爺爺輕松些。”
林清月才不關(guān)心那個同母異父的弟弟，之前母親一直明裏暗裏提醒她，自己有個有血緣的弟弟，要盡姐姐的職責(zé)，也算是半個家人，要相互幫襯。
她就納悶了，他一個高中生能幫自己啥？還不是整天變著法子的讓母親管自己要錢，買這買那。
林清月只接下了后半句，“護(hù)工多少錢，我來出。”
之前她就想過請護(hù)工，是爺爺不肯，他覺得孫女的工作室剛起步，可能不掙錢，不想她逞強(qiáng)，亂花錢。
“不用。”方池陽拒絕了她，“你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
林清月又被他的話堵了，他們無論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義，還是如今的夫妻關(guān)系，方池陽將她的人家當(dāng)做家人，都無可厚非。
方池陽說完話依然面無表情地摁住林清月的腳，只不過鼻息加重了些。
林清月躺下來，也面無表情的望著頭頂?shù)臒簦€有旁邊窗戶上的一個喜字。
莫名的她唇邊勾起了一抹笑。
方池陽還蠻有儀式感。
-
按著林清月所說，趁她洗澡的空隙，方池陽找到一部紀(jì)錄片。
林清月從浴室出來，抬眸看墻上的時鐘，又還剩二十分鐘。
她在方池陽旁邊坐了下來，“你的這關(guān)是不是只要把兔子抓住，還給魔術(shù)師就好了？”
方池陽點(diǎn)點(diǎn)頭。
和她預(yù)想的一樣，林清月沒話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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