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聶渾身一震，腦中炸開萬千朵禮花，幾乎不敢相信師弟方才所為。
“小莊，你……”
衛(wèi)莊微笑道，“我怎么？別忘了，剛才是你自己送上門來，可不是我趁機報覆，占你便宜。”
蓋聶臉上燒得發(fā)燙，師弟嘴唇柔軟觸覺猶在，他本能地想伸手去摸，又怕摸過之后就沒了，硬是忍住。
衛(wèi)莊忍俊不禁，笑容裏帶了三分戲謔，“剛才那個，是一時權宜，代替白紙黑字的憑據(jù)，你認不認？”
蓋聶想說，這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想好好待你，絕沒有非分之想。然而望著眼前眉目如畫的少年，他就像是給勾去了魂一般，一句話到了嘴邊硬是梗住，怎么也說不出來。
“堂堂鬼谷派大弟子，這樣就給嚇住了？”
蓋聶強自定了定心神，道，“不，不是的，小莊，你又來捉弄我。”
“我怎么捉弄你？”
“你明知我剛才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們都是男子，怎么能——”
“那個什么荷花妖要你的童男血，你倒沒有嫌他是男的，怎么如今倒顧慮起這個來。”
“這是……是兩回事。”
“哦，兩回事？”衛(wèi)莊一步步往前，把蓋聶直往墻邊上逼，“我問你，那天晚上，你中了樹精的醒魂術，腦子裏在想什么？”
蓋聶腳步凌亂，語無倫次道，“那、那都是妖術作祟，我——”
“在想什么？”
蓋聶退無可退，凝望師弟英俊眉目，再也克制不住心中情感，伸臂緊緊擁住他，低聲道，“在想你。”
想這樣抱住你，用盡所有的氣力，直到地老天荒。
懷中這個驕傲的少年，是他一生的意義。早在他自己覺察之前，鐘情已深，不可自拔。
衛(wèi)莊整個人陷入他堅實懷抱中，仿若了結了一場曠日持久的較量，只覺得說不出來的安心。從前那些怨氣和不滿，俱都煙消云散。他心中默然想道，驪龍?zhí)右呀?jīng)不恨他了。衛(wèi)莊呢？衛(wèi)莊當然從來沒有恨過他。
“師哥。”
蓋聶依依不舍地放開懷中溫暖軀體，輕聲問道，“怎么了？”
衛(wèi)莊搖搖頭。隨后，像是想要確信什么似的，雙手搭在蓋聶肩上，吻住了對方的唇。他的內(nèi)心十分平和，喜悅一點一點地漫上心頭。
師弟的投懷送抱讓蓋聶又驚又喜，心跳加速，兩條手臂僵住了似的，一動也不敢動彈。
師弟的唇很軟，很熱，帶著熟悉的氣息，在自己的嘴唇上輕輕摩挲。蓋聶合上眼，覺得猶如在夢裏一樣。他忍不住輕聲叫道，“小莊！”
衛(wèi)莊低笑道，“親你的時候也敢打岔，你這人掃不掃興。”
蓋聶道，“我想看看，是不是在做夢。”
“這還不容易。”衛(wèi)莊說著，張嘴咬住了蓋聶下唇，稍稍用力，直至嘗到些微血腥味，隨即調侃道，“這個夢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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