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約會

這王芳風騷的故事讓我想起我小時候村裏發生的一件可怕的事情。好像是在我十歲左右還在上小學的時候，我們那小村莊裏頭可發生了一件了不得的事。這件事在今天看來是沒什么的，最多就是一些道德譴責罷了，但是在當時那個年代，再加上是在這么一個一個閉塞貧窮又思想落后的小地方，直接引起了一場軒然大波。

其實也不覆雜，就是一個女的紅杏出墻然后被自己老公捉奸游街的故事，我隱約記得村裏那條土路上前所未有地擠滿了人，簡直比過年還熱鬧，大家都向那個赤身裸體的女人身上吐唾沫，扔臭雞蛋和爛菜葉子，好像都特別義憤填膺，簡直人人都想要了那個女人的命似的。而那個可憐的女人披頭散發的，不斷地抬起手臂以低于那些武器的攻擊，又害羞自己的胸部被別人看了去，于是趕緊縮回手遮擋住自己的私密部位。

我還記得那時候是個大冬天，爸媽帶著弟弟走親戚去了，只留我一個人在家，我百無聊賴地玩了很久，實在找不到事情可以做才開始打開書本寫作業，我寫著寫著就聽到外頭有一陣響亮的敲鑼的聲音，以為是放電影的來了，趕緊穿上鞋飛奔了出去，結果一出門就看到一大堆人吵吵鬧鬧的，再往裏擠就看到一個白花花的女人，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女人的身體。

再看周圍的人，大都罵罵咧咧地，嘴裏說著一些類似于蕩婦之類的詞語。不過我完全沒有註意到這些惡毒的詞匯，我只相信我看到的，那具年輕美貌的肉體和豐滿的乳房，雖然不久后見到的就已經是一具青得發紫的的尸體了。

后來聽說大概是那個男人也走累了，就把自家媳婦兒給綁在家門口的一棵槐樹上，不管也不問，然后那個全身赤裸的女人在凍了一晚上之后就死了。許多早起的人都看到了她的尸體。接著就謠言四起，有好事者傳說那女人其實已經懷孕了，懷的是她老公的孩子，她老公這樣做是讓自己斷子絕孫之類的。再后來那男人也不知道是后悔還是受不了村裏的風言風語，就上吊自殺了。沒過幾年，他們家原來氣派的房子也塌了，家裏的東西也被附近的人撿了去。

就是這么一個可怕且悲傷的故事，在村裏前前后后也傳了好幾年，直到現在很多父母也不讓自己的小孩靠近那棵槐樹，說是那個女人死在了那裏，她的魂魄還停留在那個地方，包括她還未出生的孩子，她會想辦法給自己的孩子找一個替身，所以誰家的小孩要是靠近了那個地方，就會被那個淫婦拉去附身。

對于這些傳言我倒是不覺得可怕，我在心裏一直懷戀的是那個女人美麗的肉體，在遇到我嫂子以前那個女人還經常是我手淫時幻想的對象，我一想起她雪白的肌膚，黑亮的帶著許多爛菜葉的頭發，就無比興奮。最重要的是，她是一個偷情的女人。有一句老話不是說嗎，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得著的不如偷不著的。所以這對于當時初經人事的我而言就是一場巨大的沖擊，那個全身赤裸的被游街的女人就是我的性啟蒙老師，就像日本女優對于現在很多城市小孩的地位一樣。

嘖嘖嘖，那個可憐的女人算是生錯了時代和地方了，我惋惜地想，要是她在現在，就算和王芳一樣，那最多是被人在背后偷偷議論成公共汽車罷了，這有什么關系，大家見了面還不是得客客氣氣地微笑打招呼，誰還敢多看你一眼啦。而且吧，現在城裏都主張性解放，主張自由地尋找自己的快樂。

這個王芳，命可真好。

我就這樣一邊蓋章一邊想著以前的事情和我曾經的夢中情人，沒事的時候在偷偷看看身邊的小女工幾眼，很快就下班了。

我趕緊走上前去，擋在王芳面前，“芳姐，今天有約嗎？沒有的話小弟想請你吃飯。“

“喲呵。“王芳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弟弟這么客氣干啥，一起去就是了。”

“哈哈哈，那謝謝姐姐了。”我們等一會兒在三樓餐廳見吧，我笑笑，客氣地說。

“沒問題，我換完衣服就去。”王芳伸手撂了一些自己的頭發，擺出一副萬種風情的姿態。

我低了低頭，假裝沒看見。

像王芳這種女人應該是經常有人約的，所以她幾乎不會問約她干嘛，所以我就先把她約出來再說。

“好的姐，那我先走了。“問朝王芳擺了擺手，轉身走了。

工廠食堂三樓有一個小餐廳，雖然也算不上什么餐廳，但是就是能點菜，所以也比一二樓打飯的地方強。很多夫妻或者情侶就會選擇這種地方，再有的情況是家裏來人了，或者遇到老鄉了，大家也會來這裏點幾個菜喝幾杯。

我之前來過，是來了一個同鄉，嫂子就在這裏請他吃了一頓，順便叫上我。所以我輕車熟路地就上去了，隨便找了一個位置等著王芳。

周圍人不多，因為對這裏面的工人而言這裏已經算是一個比較高檔的地方了，沒人有事沒事地就往裏鉆。所以我放眼望去，附近只有一個一瘸一拐的中年男人在收拾廚余垃圾。

大概過了一刻鐘，王芳來了，在她離我還有五米遠的時候我就已經聞到了她身上的脂粉味兒。

“哈哈哈，王天成小兄弟，你怎么這么客氣呢，今天剛和姐姐認識就請姐姐吃飯吶，這可真不好要意思的。“王芳一邊說著一邊一屁股坐到我旁邊的位置上，

從這肢體動作而言我可沒看出一絲一毫的客氣啊。

然而我只能假裝笑笑，再假裝自己是一個初次嫖妓的單純小男孩，“姐，兄弟請您吃個飯是應該的。您可千萬別客氣。”

“哈哈，不客氣，一會兒我會報答你的。”王芳朝我拋了一個媚眼兒，嘴角上揚，語氣輕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