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她，是蘇成仙，她根本沒辦法操控身體，不是她！
不，也不是蘇成仙，她能感覺那一瞬間暴漲的黑氣，蘇成仙是被黑氣所控，迷失了心智！
蘇成仙呆呆站了很久，眼淚順著臉頰滾落，她撲到血肉模糊的兩人身上拼命搖晃。
“師姐，醒醒！師姐！！！！！”
痛徹心扉的哭喊引來了附近的弟子，很快烏泱泱來了一圈人，長老來了，師尊也來了，他們都以為宗門混進(jìn)了妖邪，趕緊緊鑼密鼓地去搜妖。
“是我……是我殺了她們，是我，是我！”
蘇成仙泣不成聲，可并沒有人相信她，只當(dāng)她是嚇壞了。那明明是妖邪所傷，尸體上還殘留著濃重的妖氣，怎么可能是蘇成仙做的？頂多就是妖邪上了她的身殺的人。
可相信不是她做的是一回事，嘲諷她又是另一回事。
“那妖物為何獨(dú)獨(dú)放了她？定是她貪生怕死躲了起來。”
“躲？說不得她是為了活命，故意放那妖物附身的。”
“宗門怎么出了這么個(gè)叛徒？！”
“虧得不修師叔那么寵她，簡(jiǎn)直是個(gè)敗類。”
“我要是有她那么好的資源，絕對(duì)比她修煉得快。”
“修煉快慢且不說，就說這般怕死鼠輩，師叔就該廢了她的修為趕她出去！”
“她這么茍活，還不如跟師姐們一塊死了呢。”
“就是，還不如死了干凈。”
“死了干凈。”
“死了。”
“死……”
比這還要難聽千百倍的嘲諷爭(zhēng)先恐后鉆入蘇成仙的耳朵。
死？要死也是你們死！我憑什么去死？
你們都去死吧！都去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顧夙夜透過蘇成仙的眼，看到血紅的一片，刺鼻的血腥味混著張狂的笑，整個(gè)世界都在顫抖。
殺人這種事，第一次或許會(huì)怕會(huì)內(nèi)疚，可第二次就好多了，等到第三第四次，那就更是孰能手巧。
次數(shù)多了，蘇成仙覺得就這么白白殺死，又浪費(fèi)符箓又浪費(fèi)力氣的，實(shí)在是不劃算，幸好她很快發(fā)現(xiàn)了劃算的做法——吸干他們的修為，再殺死。
呵呵。
她可真是聰明，這些廢物本來就該死，她這是廢物利用呢。
這下，誰還敢說她是廢物？說她不如馳鈺？她可是整個(gè)宗門最年輕的金丹修士，馬上就要成為最年輕的元嬰修士。
“什么？馳鈺結(jié)嬰了？！”
師尊無奈地叮囑道：“不可這般不知禮數(shù)，要叫師兄。你師兄天賦極高，確實(shí)沒叫你毘羅師叔失望。”
“那師尊你失望嗎？”
——?jiǎng)e說了！師尊待你不薄，你怎么能聽了幾句死人的話就質(zhì)疑師尊？！
“噯？”
“師尊沒能收他為徒，失望嗎？”
“你在胡說什么？他是劍修，本就不適合拜為師為徒，為師何來失望？”
“呵，失不失望，師尊自己明白。”
——我這是怎么了？為什么總說這些傷人的話？為什么覺得這么不甘？這么難受？
“蘇師妹？你這是干什么？！”
蘇成仙乍然回神，洞府外明月高懸，洞府內(nèi)，攝魂香幽幽浮動(dòng)，馳鈺軟在石床，難以置信地望著她，神智已然有些不清。
“我……我……”
——我為什么會(huì)焚上攝魂香？為什么拿著長劍？難道我要?dú)⒘笋Y鈺師兄？！
——之前殺的都是羞辱過我的人，馳鈺師兄一向待我寬厚，我為什么要?dú)⑺?
馳鈺看她六神無主的樣子，松了口氣。
“師妹可是被攝魂香迷了心智？快，快去找長老！查清楚這香到底是誰放的！看是不是和這些日子頻繁失蹤的弟子有……關(guān)……”
不等說完，馳鈺的眼神漸漸迷離，他癡癡地望著她，突然笑得說不出的蕩漾。
“明煊師叔……”
“什么？！”
蘇成仙大驚，趕緊回去看去，并沒有看到一個(gè)人影。
不等她回頭，腳踝突然被抓住，馳鈺呼吸滾燙地匍匐在她腳下，抬頭迷離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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