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察覺到項千鈞好像比昨天更沈默了，不知道是他平時工作就這樣，還是他本人性格如此，喝飲料的時候，盯著項千鈞看了好一會兒。
項千鈞目不斜視，似乎根本沒有察覺你的視線。
你聽到那頭傳來的腳步聲，轉頭看向朝自己走過來的卡瑟。
就在你視線移開的那一刻，項千鈞垂下眼簾，極快地看了你一眼，然后便又收回視線，繼續戒備。
“老師，辛苦啦。”你給卡瑟遞上一瓶礦泉水。
卡瑟接過你遞過來的礦泉水，在你身側坐下，與你之間相隔著一瓶你剛剛喝過的飲料，約有半臂的距離。
你發現這次朝他靠近，并沒有嗅到那股熟悉的氣味，剛開始還以為是馬廄的味道掩蓋了他的氣味，但是剛剛走出馬廄，在草坪上騎馬的時候，也沒有聞到。
“老師平時會用香水嗎？”你想到什么就問什么了。
卡瑟攥著手裏的礦泉水瓶，也沒有擰開，好像只是在給自己暖手。
“為什么這么問？”
你發現卡瑟在與人聊天的時候總是很狡猾，換做是你，只回答“會”或者“不會”，他不同，他還會把問題拋回給你。
“我每次靠近老師，都能聞到一股香氣。”你單手撐在你們之間相隔的空位，側身朝他靠近了一點，輕輕聳了聳鼻子，“但是這次除外。”
你和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這個距離既不過分親密，也不會過分疏離，恰到好處。
卡瑟轉頭看向你，四目相對，捕捉到你正要撤退的動作，問：“那個味道不好聞嗎？”
屋外的陰天使得室內的光線也偏向昏暗，即便開了燈也是一樣，這處靠近門口，冷風從沒有關上的大門吹進來，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
你握住了放在長凳上的能量飲料，食指搭在瓶口上，冰冷的瓶身像是在提醒著你什么。
“不是啊，甜甜的，很好聞。”
卡瑟勾起唇角，覆述了一遍你說的話，“甜甜的？”
你聽出他語氣裏似乎帶著調侃，皺了皺眉頭，“怎么了？”
卡瑟從你身上移開視線，笑著搖頭，明明想到了什么，偏偏不說。
你的胃口被他吊起來了，拿起間隔在你們之間的那瓶飲料，朝著卡瑟的方向挪動了一小步，追問道：“老師？”
像是在提醒他，他是你的老師。
卡瑟的余光瞥見你的靠近，你們之間的距離不過一個手掌。
他曲起食指，抵在唇邊咳嗽了一聲，嗓音比之前更加華麗低沈，音量也變得很輕，甚至還不如屋外的風從縫隙中吹進來的嗚咽聲大。
“據說，當你喜歡一個人，你就能從他的身上聞到一種特別的味道，而且只有你才能聞到這種味道，其他人都聞不到。”
像是在印證他所說的話，你好像又嗅到了那股清甜的冷香，只是被風一吹就飄散在空氣中，仿佛是你的錯覺。
你轉頭看向身后的黛爾和項千鈞，問他們：“你們剛剛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
黛爾搖了搖頭。
項千鈞的視線掃過卡瑟，唇角緊抿，回答道：“沒有。”
你握著能量飲料，戰術性喝了一口水，摸了摸胸口平穩的心跳，都還沒有剛剛在馬上來得刺激。
卡瑟見你若有所思的樣子，又笑道：“只是‘據說’，還未得到印證，或許只是大小姐的錯覺也說不定。”
給你遞了一個臺階。
你松開咬著的吸管，抬眸看向卡瑟。
那雙湛藍色的眼眸蒙了一層霧。你看他時，好像永遠都有著一層無法穿越的隔閡，無論是天空還是大海，都有著難以跨越的距離。他看你像是一粒未經打磨的砂石，對你有著足夠的耐心，等待你被精心打磨成他想要的模樣。
“是錯覺嗎？”
他給的臺階，你本來應該順著下，承認只是你的錯覺，但是你不喜歡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每次只要遇到卡瑟，總是很容易走進那個他想要得到的答案。
有點逆反了，突然不想下這個臺階了。
卡瑟註意到你曲起的雙膝只差一點就要觸碰到他的身體，眼睫輕顫，喉結上下滾動。
他原先是雙手握著礦泉水瓶，現在則將它換到了靠近你這邊的手握著，然后放到了你和他之間的長凳上，特意與你隔開距離。
像是對你避之不及的樣子。
又像是……欲拒還迎。
你看著他頭頂不變的好感度條，瞇起眼睛。
這位卡瑟教授，是高手。
你……
【1.什么也不做。】
【2.直接上手與他十指相扣。】
【3.反過來問他昨天為什么不推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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