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過后,回門之路繼續。
好在鏡葶嫣跟他倆不坐同一輛馬車,否則尺玉肯定是要有意見的,他還得躺著呢。
屁股熟練地挪到馬車座位邊緣,尺玉攏了攏衣裳正要歪過身子倒向式粼大腿,一顆先下手為強的腦袋以暈厥的速度咣當栽了過來,砸得尺玉一頭霧水。
“哥哥昨夜哄貓貓哄了大半宿,趁著趕路瞇一會兒不過分吧?”式粼學著尺玉的模樣將臉埋進軟乎乎的貓肚肚,求疼愛道,“小午摟著點哥哥,路途顛簸,哥哥該睡摔了。”
尺玉一時無言以對,爪子迷迷糊糊被式粼拎到需要守護的位置。
可貓爪在上是原則問題,更何況式粼要躺他的腿……
尺玉癟著嘴抗爭,“我還沒拿零嘴呢,漫漫長路嘴巴會寂寞的。”
式粼還能治不了心機貓?他話鋒一轉,喚來救兵,“業鳩停車,把布兜內的肉干給少宗主拿出來,還有盛水的葫蘆。”
“是,主人。”
業鳩只想做個平平無奇的暗衛,卻生生被使喚成了下人,他輕嘆一聲,勒緊韁繩掀簾鉆進馬車。
狹小空間內即便目不斜視,該看見的也全都能看見,業鳩從布兜中取出分裝好的肉干,抽走了夾在角落的水葫蘆,一并遞給尺玉。
尺玉見實在沒招轟式粼起身,接下來淋漓盡致地發揮貓嘴漏食的特點,故意把肉干啃得直掉渣。
肉屑像淅淅瀝瀝的小雨澆在式粼頭上,開始式粼因睡著并無太大感覺,直到肉屑掉進耳朵他才癢醒。
人醒了,嗅覺也就醒了。
縱使眼睛干得難睜,身上多出來的那股咸鮮味逃不過鼻子,式粼歪著頭拍了拍耳朵,果不其然掉出來些殺傷力不大,侮辱性極強的“暗器”。
他故作無知無覺,趁機伸了伸無處安放且麻筋兒的長腿,臉再次往尺玉肚子裏深埋,伺機咬一口大的。
尺玉以為式粼跟他一樣睡得直蒙圈,調整個姿勢還要繼續睡,特意屏息憋笑靜待對方睡死過去,以制造下一輪的肉屑攻擊。
正所謂貓有貓的小算盤,人有人的心眼子,尺玉見式粼這邊沒動靜了,小手窸窸窣窣地伸進紙袋,捏住一根長長的牛肉干緩緩往外掏。
他動作極慢,生怕紙袋發出的聲音叫醒式粼沈睡的耳朵,直到牛肉干完全取出,提著的半口氣方敢靜悄悄地松掉。
式粼壓根沒睡,豈會聽不到動靜?
但為了貓贓并獲他必須得等尺玉制造碎屑時再行捉賊之事,否則尺玉反咬他一口,他要吃啞巴虧的。
尺玉耐著性子在心裏數數,開始還一二三挨排數,數到四十九他就按捺不住了,之后五十、六十、七十跳到一百后,虎牙肆意撕咬著肉干,狀態好似熊貓剝竹筍那般,邊吃邊掉。
一根之后又一根,尺玉啃得正來勁時,肚皮猝然一緊,疼得他條件反射地大聲嚎叫,縮腹躲避期間手中的紙袋飛出,半包牛肉干登時撒了一地。
馬車車輪戛然而止,業鳩不明所以的隔簾望去,但聽式粼的笑聲從中飄出……
“抓小破貓現形了吧?”式粼捏住尺玉下巴頦搖晃了兩下,訓道,“真是半點都不消停,哥哥晚些還如何見人?”
衣裳掉的肉屑撣一撣無傷大雅,可尺玉吃得埋汰,肉渣多數沾在他發絲,若不沐浴恐怕很難弄得干凈。
尺玉對此半分悔過之心都沒有,他心疼他的肉干,更恨式粼裝睡騙他!
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響,尺玉拍掉式粼討嫌的手,煩躁地將人推開,“你又騙我,你老騙我,你賠我牛肉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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