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景。”聽筒中傳出熟悉的聲音，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溫柔。
景瞳不自覺地攥緊了手機，讓它貼得離耳朵最近。
“陸哥。”他也叫了對方一聲。
“早餐有按時吃嗎？”陸轅問。就像平日裏跟他聊天時的樣子。
景瞳點點頭：“吃了，你呢？”
陸轅：“嗯。”頓了頓，又問，“昨晚睡得好嗎？”
“還可以，”景瞳又點點頭，“一個人的房間太安靜，就聽了輕音樂，之前在你車上咱們一起聽過的那首鋼琴曲，腦子裏想著事情，后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陸轅聽他說完，輕笑了一聲，道：“我也是一樣。耳邊聽著輕音樂，腦子裏想著你，不知不覺就睡著了。我們很默契。”
景瞳聞言略帶羞澀地笑了：“腦子裏想著我，這是變向告白嗎？”
“這是事實。”陸轅認真說，“不過如果要說成是變向告白，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景瞳就“嗯”了一聲，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陸轅默了默，又緩緩開了口：“一直以來，我都認為告白就是一句簡單的我喜歡你，而超出這句話之外的愛意都會藏在細節裏，是我想呵護你，照顧你，關心你，跟我在一起就會感覺到安穩與踏實，開心與舒適；是隨心所動，目光所及的地方都能看到，跨越時間與空間無論如何都走不散的愛人；是全世界都在苛求你成熟沈穩克制，我依然愿意讓你做自己，只做你自己，你想如何我們就如何；是我一直在你的世界裏作那道日落時也不消散的光，無論什么時候你需要我，我都在，一直在，陪著你。”
這一番話從聽筒中緩緩傳出，飄入景瞳的耳膜，就像顆強力磁石般吸附在他的心口，讓他心潮起伏，波瀾壯闊。
聽到半途景瞳就感覺眼眶發熱，鼻腔也一陣陣泛酸，聽完后，眼淚就不受控地從眼眶裏滾落了下來。
他記得陸轅之前說過愛都是不動聲色的，但此時此刻，用言語轉化出來的愛意聽起來卻是格外的動人，亦讓人沈溺。
“你……”他咽著喉嚨，只說出口了一個字就不知道該如何再往下說了。
陸轅等了片刻，見他不說話，又開口說：“是不習慣我這樣跟你告白嗎。”
“唔，算是吧，”景瞳抹了把眼角，盡可能讓聲音聽起來不帶著明顯的鼻音，“你這表白說得跟散文詩似的，我之后還要怎么跟你表白啊！”
他邊說著話邊看了眼時間，現在距離十點十分他的告白時間還剩下兩分鐘。
“我們之間的關系還需要那么卷嗎？不知道跟我說什么的話，那就只說最簡單的那句吧，”陸轅說，“其他的，不用多言，我們很默契，我們都懂得。”
景瞳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哽了下喉嚨，說：“好。那我就先掛了。”
他卡著最后一分鐘掛斷了電話。
腕表上顯示出十點十分，他又再一次摸出手機，找到了陸轅的號碼撥了出去。
電話只一秒鐘就接通了。陸轅低啞而磁性的聲音再次從聽筒中傳出。
景瞳下意識攥住衣角，咽了下喉嚨：“那我就聽你的，說那句最簡單的話。”
“好。”
“我喜歡你，陸轅，你，什么時候來見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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