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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他們一定是一對（1 / 3）

第21章他們一定是一對

世界靜得驚人，只有一點風(fēng)拂窗簾的聲音。我從口袋裏摸索出一根煙。

打火機(jī)在桌上，我幸運地一把抓住了，按下了開關(guān)。舉到眼前時，純粹的黑暗中竟然出現(xiàn)了一點模糊的光。

我有些欣喜，眼睛有光感說明還不是瞎得很徹底，沒準(zhǔn)還有點救。

然后，我憑直覺用打火機(jī)去湊左手夾的煙。

說實話，抽煙對我來說已經(jīng)成為一個直覺性的動作。即使在這種失明的情況下，我都沒想過會失去這種呼吸喝水般的習(xí)慣。

結(jié)果，打火機(jī)的火苗錯開那支煙，燒到了我的指尖。

手條件反射地一松，煙落在了地上。我下意識地彎腰在地上摸索起來。

沒摸到煙，也可能摸到了卻被無意間推開了。

折騰了幾分鐘，我手足無措地空著手直起腰。

也就在這時，我的心裏忽然咯噔一聲。

在意識到自己被所有人遺忘時沒有，在確診絕癥時沒有，在看到自己的壽限時也沒有——但偏偏就在此刻，我在找這根破煙時，腦子裏忽然清醒地響起一個聲音。

——沈無，你完了。

——你要死了。

——廢人。

那聲音這么說道。

我終于發(fā)現(xiàn)，我其實并沒有自己想的那么不在意。

即使我曾數(shù)次直面死亡，自以為即便引頸待戮也能從容不迫，但事到臨頭，我還是像個貪生怕死的懦夫。

也可能我畏懼面對的并不是死亡本身，而是這個漫長的、消磨人的過程。

我害怕變成一個目不能視、身體癱瘓、癡傻無知的廢物。

忽然，唇角有抹熟悉的觸感，那竟是一支煙。

習(xí)慣成自然，我下意識地含住。

然后，黑暗中，一團(tuán)暖融融的火光漸漸靠近。

“呲。”

煙被人點燃了，我仿佛聽到了火光燃燒煙草的輕響。熟悉的尼古丁香氣從我的喉頭蔓延到四肢百翰。

而同時，一個質(zhì)地冰涼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沈無，你坐在這兒干什么？”

裴追其實向來有距離感，面對面說句話都比最官方的社交距離還要有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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