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說，一邊做一些小動作，比如挽起袖口露出巴寶莉風衣的格紋，或者試圖不著痕跡地將四位數(shù)的酒水賬單推到我那邊讓我看到。
“我來這裏的確曾是為了找人過夜。”我吸了口煙，目光在這座群魔亂舞的酒吧裏游離：“但有人告訴我，我成功不了。因為心裏有人。”
那tom忽然含著酒嗆咳起來，急道：“不不不，你千萬別那么想！哪有那么多喜不喜歡，一夜縱情最重要。你只是不適應(yīng)，放不開！”
我當然知道這人心懷不軌，隨口胡扯。但“放不開”這個說法卻的確吸引了我。仔細想來，我如此封閉固執(zhí)，難以對裴追坦誠，不就是因為過分理性嗎？
我緩緩道：“那如何放開？”
“你需要釋放你自己，融入這裏。”tom在這嘈雜的環(huán)境中神秘笑道。
“什么意思？”
他將手伸向我，我擋開他的手。于是男人聳肩，解開自己的襯衫扣子，露出大片胸膛，當作示范。
他又一指舞池，那裏的人們扭動肢體，甩動頭發(fā)，每一個動作都仿佛在釋放激烈到極致的渴求。
“你只是還沒有適應(yīng)這裏的環(huán)境。試試看，像我一樣解開衣服，多喝點酒，就有感覺了。”
“我不會跳舞。”
他曖昧地笑道：“沒關(guān)系。你很特別。你只要加入，所有人都會為你驚艷。然后，你就可以輕易地找到想要的感覺。”
他不懷好意，但是就解決問題的角度來說，的確為我提供了一個可行方案。
我不喜歡半途而廢。
于是，我當真解開了黑色襯衣的領(lǐng)口，露出喉結(jié)和鎖骨。走向舞池。
tom叫住我，笑著遞過我始終沒喝的香檳：“等等，喝些酒，能幫你放得更開。”
我一頓，將酒一飲而盡。
我走到舞池中，周圍人舞步微頓。和聚光燈一起，許多目光集中在我身上。
有人目光迷離地打量我，邀請我跳舞，我沒有在意，也并沒真的打算跳，而是在眾目睽睽下從吧臺順了杯純威士忌，坐在舞池臺階上仰頭灌著喝。
樂聲震耳欲聾，身邊充斥著爆裂而真摯的情緒與欲望，仿佛能將人的理性吞沒。不得不承認，借助這種環(huán)境，我的確有了種罕見的松弛感。
目眩神迷的燈光下，我忽然莫名其妙地想到了一件久遠的往事。
那日，我取完林川的血后，他還沒有立刻死去。我們竟然還心平氣和地聊了幾句。
我和他說，對不起。如果陣法成功，他也可以覆活，而且不會記得世界末日這攤子破事。
他讓我滾。然后問我：“沈無，死了那么多人，你就從沒反省過嗎？說實話做你朋友這么久，我也早受不了你了。總是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剛愎自用，解釋都不屑，好像全天下只有你最理性，做什么都是’為我們好’。”
他一邊說一邊不停咳血，但罵我罵得精神抖擻，看來是憋了許多年了。
我誠懇道：“其實反思了。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我沒別的辦法了。”
——殺親喪友，百年孤獨，機關(guān)算盡皆落空，眾叛親離成笑談。一無所有，不得好死。
我的前半生，那般理性克制，卻反而正應(yīng)了這詛咒命批。
但我那時的確已經(jīng)沒有別的選擇了。
“什么意思？”林川問。
“我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我輕輕地說：“剛愎自用又冷血無情的人，才能果斷地殺人阻止詛咒，才能殺親殺友逆轉(zhuǎn)時間。林川，你還不明白么……自那日哨塔之上，詛咒蔓延起，沈無此生此世，已無法回頭了。”
我將他的尸體放平，看著他的眼神逐漸渙散，笑道：“但是如果真能重來……有機會的話，我會試著做一個坦蕩灑脫、喜怒俱全的正常人。”
——如果……時間逆轉(zhuǎn)，一切重來。
我沒完沒了地飲酒，做著和理性毫無關(guān)系的事情，試圖撕扯開包裹住我那空蕩蕩胸腔的塑料紙。
這一夜，我有兩個選擇。
一個是過去的沈顧問會毫不猶豫作出的選項——在這酒吧裏隨便找個人過夜，測試是否能以此恢覆法術(shù)。能的話就這樣機械地作賤自己。不能就繼續(xù)用自己的身體做新的實驗。
——把自己的身體和靈魂都放在秤上，沒有想不想，只有該不該。
而另一個選擇，自然就是遵從本心——離開。甚至或許更進一步，在臨死之前縱情肆意，做些敞開心扉的事情。
比如，裴追。
在聚光燈之下、樂曲高點這支舞結(jié)束之時，我忽然意識到了至關(guān)重要的一點。
如果說逆轉(zhuǎn)時間是上蒼對我罕見的眷顧，我之前卻依然在延續(xù)舊時的思維和習慣。
——自以為是地拒絕裴追，自作主張想承受所有詛咒。
而這個夜晚……或許是我最后的機會了。
要怎么選
作者有話說:
夸我！
書友正在讀： 蠻荒嬌妻：嫁個好野人 熱血雄風 青芫世家 輪回仙幕 最后一個豢龍師 在將夜的逍遙生活 當兇宅成為萬人嫌以后 靈異片演員app[無限]txt 全民霸主時代 都市之武極天下 陛下表妹珠圓玉潤+番外 快穿之病嬌反派套路深 最強主宰系統(tǒng) 《他的小甜心》葉笙褚易 誅天凌九重 萬世帝君 龍魄原型體 我的馬甲是大叔 無限之神座無敵 少年的誘惑 超級黑科技海島 穿成女配心慌慌 模范性伴侶(H) 花都修真狂少 她的哥哥是惡魔 糖不及你甜[娛樂圈] 我的高冷大小姐陳北唐文君 禍水三千 默默的我，不默默的我們 重生的美麗人生 她在古代送快遞 葉小嫻簫寶山 我修的是劍仙 友誼萬歲 圣女大人的修羅場 英雄聯(lián)盟之超然存在 曾經(jīng)如此愛過你 [原神]巖王帝君想要我告白 刀無塵 玄幻：我能看到回報 無敵劍尊 傲嬌男演員被我拿捏了 被偷換了主角的斗羅 神級獸寵 替嫁嬌妻放肆寵寧初夏傅墨霆 讓你帶貨，沒讓你掀起全民閱讀！ 我成了貂蟬 偽少霸上妖孽男 成大明星后我明戀死對頭 鄉(xiāng)村傳奇 海賊：這個劍豪太肉了吧 我是冠軍 宅斗作弊器 囚他_新御書屋 殺手皇后傾天下 商門崛起 執(zhí)念 重生皇妃：官家商女千千歲 帶著最強大腦征服娛樂圈 我逃婚到了聯(lián)姻對象手里全文 校園至尊高手 他們閃婚啦 刀歌劍舞 校內(nèi)野外生存游戲指南 獸血江山 諸天萬界之戰(zhàn)正式開啟唐三大戰(zhàn)荒天帝 國民老公是女生：小叔很會撩 西游除妖三十年，我舉世無雙 溺海 林中野鹿 錄春冊之淫姬傳 半夏致立秋GL 天降貴婿 炮灰生存手冊（快穿）） 史上最強太監(jiān) 一覺醒來懷了宿敵的孩子 雙眼無敵 如果等我三十年 清穿之四爺寵妾日常 要被玩壞了！ 一期一會唯一人（EXO同人） 我會請神之術(shù) 獨占（1v1兄妹） 錦衣衛(wèi)和大小姐的 龍王殿創(chuàng)始人蕭陽葉云舒 史上最強岳父 閹兵 超市空間：穿越年代嫁糙漢 柳玉笙風青柏 孕婚欲嫁：總裁意亂情迷 刺殺包青天 這無限的世界 男后，皇上又翻你牌子了 八零對照組：好孕美人她又甜又嬌 乖巧尖子生被紈绔少爺盯上后【顧子晉、阮余】 重生九零搞事業(yè)，我變得超有錢 神明被渣男死對頭的全家寵成頂流 高冷學(xué)長追愛記 快穿之枕玉嘗朱 欲擒心 全世界都在逼女主彎 今天迫害傻白甜男主了嗎 開局簽到四合院 四大校花聯(lián)手曝光了我的首富身份 千億閃婚：總裁，不可以 風月難逃 頂流他妹是地府大佬[玄學(xué)] 寧小閑御神錄 人在吞噬，從娶妻開始無敵 大佬退圈后馬甲又被扒了 破產(chǎn)后和死對頭結(jié)婚 蛇后，邪帝又醋了！ 隱婚后認錯老公[娛樂圈] 催眠護符 將隕 穿到我兒成年前 你在懸崖上 豐饒之物：起始 穿成假千金后我被黑化反派纏上了 末世之開局創(chuàng)造僵尸 美食：擺攤的我怎么成廚神了？ 我的契約男神 龍傲天的發(fā)小有話要說（總攻） 難產(chǎn)之時你娶妻，我改嫁你哭什么 重生惡魔紀元 召喚玩家后我成了獸王 我是王妃!? 蠟筆小新新愛戀 ［創(chuàng)造營2019］是我 天機?富春山居圖 我被穿越者嫁了 在她懷裏俯首稱臣 穿成渣A后和女主HE了 穿越之魔女逆襲 HP為你而來 大明瘋王 花開有余音 我真沒在獸綜擼毛茸茸 沉迷（SC，先婚后愛） 暴君一家讀我心聲后，將我團寵了 絕代戰(zhàn)兵 重生之幸福 從紅月開始 燕都風起 每次醒來，你都不在 秦時明月之假太監(jiān) 您真不打算娶我嗎？ 快穿養(yǎng)崽之宿主又被警告了 穿回年少時拯救殘疾大佬 三人組的寶可夢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