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耳過來。”秦韻很神秘，輕聲給方蕁說了半天，還真是個好地方。

說完，方蕁高興的點頭。“那我們明天見。我得回去告訴齊湛，讓他也準備準備。”

秦韻忙拉著她的手，“妹妹別說，不能讓他知道。這事先保密，明天你只管帶他們過去，到時候該準備的，我都會準備好了。”

雖有疑惑，方蕁還是點頭答應了，只當是給齊湛一個驚喜。

次日，接近黃昏時分，方蕁和奶奶被齊湛領著上了街。而昨天秦韻說的那事，她當真只字未提。

天慢慢暗下來，彼時街上千家萬戶的花燈亮起來，點亮了黑夜，三人一路走一路逛，買了不少吃的，到哪裏都停留一會兒，看看熱鬧，還真沒有具體目的地。

“齊湛，我們去那裏吧！聽說今天有唱大戲，我們去看戲吧！”到了和秦韻約定的地方，方蕁指著一個兩層高的酒樓說道。

齊湛看了一眼，那酒樓還真是熱鬧，他也知道，今天那裏面會有戲聽，而且外面就聽得到，好像是牡丹亭，咿咿呀呀的，有唱戲聲還有看客的吆喝聲。

見方蕁高興，特別想去的樣子，齊湛便沒有拒絕，三人就走了進去。

進去時，裏面樓上樓下都坐滿了人，齊湛還以為沒位置了，可誰知一問小二，便說有個很好的位置，剛巧有人走了，他們可以坐。

于是小二引他們上了二樓，進了個雅間，裏面算不上很安靜，但也能隔去一些外面的吵鬧聲。還真是個特別好的位置，不僅能看樓下一樓的大戲，還能轉頭看見酒樓另一邊的夜景，簡直是完美的“觀景臺”。

方蕁很興奮，心情特別好，一邊趴在房間的欄桿上看下面大戲，一邊還使勁往嘴裏塞東西。“快看，快看。好精彩呀！”

“又吃又吼的，你小心噎著。”齊湛拿著酒杯慢慢飲，看的確是方蕁的側臉，對底下的戲沒半點感覺。

嬌俏的小丫頭，可比戲好看多了，越看越舒服。

齊湛沈迷在其中，不可自拔，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直到房間裏有腳步聲響起，是有人來了，才回過神來。

轉頭一看，是一個年輕女子來了，化妝濃艷的妝，穿著大紅群，胸前若隱若現，十分美艷。“原來幾位也在這裏呀！真是巧了，我定了房間就在隔壁，剛剛不小心看到妹妹在這裏，過來一看，還真是你們。”

這人不是秦韻是誰？齊湛緊握手中酒杯，無語，茫茫大街數千人，能這么巧就遇到他們，他怎么都不相信世上會有這么巧的事。

方蕁不知道氣氛有點尷尬，她只顧拉著秦韻套近乎，“怎么現在才來。”

說著便坐下了，樣子一點不意外秦韻的突然到來。

這邊齊湛慢慢明白，果然是這兩人約好的，應該是故意瞞著他。這樣一想，心中壓抑得不行，差點把酒杯的捏爛了。

這秦韻想盡辦法接近他，方蕁這個傻丫頭不知道是真傻，還是不在乎，居然這么幫她，不把齊湛氣死才怪。

齊湛心中各種滋味，好一會兒過后，又壓下來，笑著說道。“秦姑娘今日真美，果如天仙下凡。”

夸讚美人，似乎沒什么不對。

方蕁也夸著，四人便合一桌坐了下來。秦韻也很高興，她和往常一樣，特別熱情的給眾人夾菜。“時間還早，等吃點東西，我再帶你們去更熱鬧的地方。”

反正齊湛不提上次的事，秦韻就當沒發生。而且人家還夸她好看，說不定早就忘記了。

齊湛興致好像很好，一面自己喝酒，一面還給秦韻倒。二人聊得很開心，說說笑笑，像是喝醉了。

期間方蕁想喝點酒，不僅沒人理，還被冷落一旁。

只能看到兩個人打得火熱。可吃著吃著菜，越來越感覺沒什么味道。

郎才女貌，天造地設，方蕁突然有這種想法。

“我們待會去哪兒呀？”悶了一會，方蕁終于忍不住打斷他們。

“公子吃魚。”秦韻給齊湛夾了好些菜，特別溫柔，臉上都是幸福的笑容。

此時齊湛的臉也有點紅暈，他溫柔的看了眼秦韻，揉揉頭，道。“好，等我喝完這杯，再慢慢吃秦姑娘夾的菜。”

聽這意思，是不準備走了。方蕁氣得臉鼓鼓的，好一會不說話。

齊湛不但沒理她，反而還繼續喝酒吃菜，興致好極了，真不知道要吃到什么時候。

隔了好一會，方蕁越來越覺得沒意思，突然把筷子一放，悶聲說道。“你們慢慢吃，我和奶奶去樓下吹吹風。奶奶，我們走。”

說完，就走。

秦韻有起一下身，提醒小心點，別走丟了，而齊湛卻是一句話沒說，臉上依舊是一副醉的厲害的樣子。

“目的達到了？”方蕁踏出房門那一刻，齊湛的臉就冷下來，連同聲音也冰冷，在這秋風瑟瑟的夜晚，像一把利劍一樣扎到秦韻心口。

秦韻楞了一下，回神扯了個笑容，“公子說什么啦？妹妹就出去逛逛，不會出事的。看你醉得這么厲害，我叫小二弄點醒酒湯來，你吃了，再出去找她們吧。”

發現氣氛不對，趕忙起身出去，可還沒站起來，手就被齊湛拉住了。“夠了，你當我和她一樣傻。今天整這么多花樣，你想做什么，你當真以為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秦韻當然知道他什么意思，“公子……。 你聽我說，我都是為了你……”

“上次我就警告過你，這沒幾天又忘了，難道是我平時太縱容你了。”齊湛使勁捏著秦韻的胳膊，語氣裏壓著火。

秦韻心都快跳出來了，“公子，我這么多年對你如何，難道你就不知道？我做這么多，都是真的喜歡你呀！”

齊湛冷冷一笑，眼睛裏沒有被表白的喜悅，反而是厭惡。“你的喜歡，我承受不起。”

說著，就松了手，秦韻沒反應過來，跌坐在地上。

齊湛看都沒看一眼，就起身出去，剛走一步，秦韻猛的起來，抱著他就哭了起來。“公子，我知錯了，你別生氣，以后你讓我做什么……”

“滾。”齊湛一聲暴吼，手一抽，再次把秦韻甩到地上。

還是看都沒看一眼，大步就踏出了房間。秦韻絕望的看著他快速消失的背影，癱坐在，像力氣被抽空一樣，好久都沒有起來。

她現在知道，她已經完全招惹齊湛不滿了。所以，說什么都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