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太小,人太多。
連坐的椅子都只有兩個而已,床就更不用說了,僅僅一張。往常都是蘇青青睡床,江元皓勉強一半身子在床上,一半身子睡長椅的,某人就是想半夜偷襲也不太方便,蘇青青警覺的很,身后人稍微有點動作便會被她及時踹開。不得不說,江元皓之前之所以用繩子把她捆上,也實在是被逼無奈,他絕不會承認光憑力氣的話自己有可能壓不過自家的小娘子。
雖然不太明白江元皓的焦慮究竟從何而來,蘇青青還是覺得應該好好招待客人,尤其這兩位正經(jīng)算起來,應該算是她的大伯和小叔子,雖然那位小的瞧起來似乎看她有些不順眼,連話都不肯多說,只用鼻音表達情緒;而大的面上倒是對她笑得友善親和,但背地裏看她的目光總令人有點不寒而栗。再加上腦袋總有點缺根弦的江元皓,這三兄弟真是讓人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蘇青青本來想讓江元睿和江元俊去附近的農戶家裏借住一夜,明天再談其他的事情,由她留在這裏照顧腿受傷的江元皓。孰料那兩人卻并不領情,拒絕了她的提議,最后變成了蘇青青一個人去李嬸家借住一夜。
蘇青青離開后,江元睿微笑的臉頓時一沈,皺著眉頭看向江元皓,后者有些不自然地偏過頭,不敢與自家大哥直視。
“你可真是不像話。”江元睿冷冷道,“在大婚前一天離家出走,是想把爹娘都給氣死不成?”
“誰讓他們胡亂就給我決定親事。”江元皓滿臉不忿,“雖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那趙家小姐聽說長著一臉麻子,我才不要娶一個麻子臉回家。”
“你這說的什么話?”江元睿皺眉道,“好人家的姑娘,誰會愿意給別人作共妻?再說又不是一定要你跟她怎么樣,大不了以后隨你心意挑個漂亮的妾室,用得著一個人跑到這深山裏來?”
“連妻子都只能娶一個,還妾室呢,況且就算真找了妾室還不是一樣要被你們公用!”江元皓表示他可不上當,“我才不會去娶那什么見鬼的趙家小姐,你們還是走吧,我不會跟你們回去的。”
“那你也不該自己躲到山裏來擅自娶妻,你一個人摔傷了腿還是小事,萬一連累到我和阿俊怎么辦?”江元睿說著撩起袍據(jù)一角,腿上赫然有著明顯可見的青色痕跡,與江元皓摔傷的在完全相同的地方。“當初我娶親那天,你不是也被石頭砸了腦袋,受教訓還沒夠嗎?”
“我是不會回去的。”江元皓堅持道,“青青很好,我就喜歡她一個,什么趙家小姐王家小姐我都不要。”
“我也不想娶那些女人,其實東街王屠戶家的大妞才最合適。”江元俊從旁插嘴,“她一只手就能拎起大砍刀,還能一下剁碎兩大塊排骨。”
江元皓和江元睿對視一眼,自動選擇無視他的話,開始在那邊討論起蘇青青的問題,兩人一說就是一夜,第二天早上蘇青青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江元俊正和衣倚著門框睡在門口。不過雖然她的腳步聲很輕,那少年還是很快驚醒,也不理她,捂嘴打了個哈欠之后便徑直朝井邊走去,開始打了井水上來洗臉。江元睿從房內走出,臉上一如既往掛著笑容,告訴蘇青青,他和阿俊恐怕要在這裏叨擾一陣子。
蘇青青原以為他們是來帶江元皓離開的,心裏還著實為此欣喜了一陣子,卻不料這二人不僅不走,還要留下來住,臉上不禁露出為難之色。“大哥,雖說你們大老遠地過來,招待你們住在這裏是應該的。不過您也看到了,我和元皓的房子實在太小,家具什物也不齊,只怕是會怠慢了二位。”
“無妨。”江元睿笑道,“不知弟媳可否能幫我個忙?借兩方卷尺來,越快越好。房子的問題我有方法解決。”
卷尺不算什么貴重東西,但一般人家裏還真沒有,畢竟大家平時住的分散,耕種的田地之間距離也很大,平時很少有什么糾紛或者需要丈量東西的地方,甚至更多的人連數(shù)都不識。蘇青青跑了好幾家,才在村頭一家祖上有人當過木匠的院子裏借來了卷尺。
祈元村民風淳樸,大部分村民都尊敬讀書人,連帶著也對讀書人的媳婦給予禮遇,沒有人覺得蘇青青會借了東西不還,都很痛快地將東西借給她。拿了卷尺交給江元睿后,蘇青青又去準備早飯。
這回家裏人一多,可就真的感覺出沒有竈的壞處來了,平時蘇青青都是晚一個時辰等到李嬸家人都下地干活后才去,現(xiàn)在早上人家也是正忙的時候,她不好意思去叨擾。
江元睿看出她的糾結,便笑著安慰她沒事,他們不餓,等到中午再吃飯就可以。江元俊卻不管那些,瞧見沒有食物直接自己在外面草地上架了個火堆,抓起那只蘇青青想要留著下蛋的老母雞,直接摔死,拔毛,然后架到火堆上烤熟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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