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能來了,你不要我,兒子也不要了嗎?”
魏昂聞言看著她懷裏的孩子,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若不信,可以滴血驗親,當初你不是說你家有個會讀書的哥哥和弟弟嗎?如今家裏發達了,你怎么也該來接我和兒子啊。”
聽到門口的動靜,魏糧的臉一下子黑了,拿著木棍就沖著魏昂招呼,嚇得魏昂東逃西竄的。
村裏人早就有看熱鬧的人,不過礙于現在的魏家有了舉人老爺,他們不敢光明正大的看罷了。
“爹,你聽我說,爹,你聽我說。”
“你有什么好說的,還以為你改邪歸正了呢,不曾想還是這個鬼樣子,老子告訴你,這個私生子,我不認。”
魏糧到底上了年紀,隨后拉著目瞪口呆的魏旺進門,直接把二人關在了門口。
劉氏此刻也看明白了,一時氣不過直接暈了過去。
夜半三更,天空忽的下起了大雨,無奈的魏昂和彩屏只能躲在門口躲雨。
“你這孩子是我的嗎?誰讓你胡亂攀咬我。”
魏昂想到親爹氣成那樣,臉都白了,他好不容易才讓爹娘改觀的啊,眼看著就能跟著去府城過好日子了,不曾想來了這么一出。
“不是你的,是誰的啊,我告訴你,你可別提上褲子就不認人。”
魏昂看著彩屏,突然想到了往事,當初他一氣之下離開了家裏,他有沒有一技之長,在外面也混不開。
去了隔壁縣裏,他長得高大,看著有力氣,便去一戶富貴人家做護院了,這彩屏就是那富貴人家的粗使丫鬟。
雖是個粗使丫鬟,但長相也不差,皮膚白凈,比花娘好看多了。
魏昂那個時候就對她動了心,明裏暗裏的示好,可彩屏是什么人,心比天高,想要過好日子,為此不惜去勾引哪家老爺,結果事情不成,還被哪家夫人給趕了出來。
彩屏家裏就不說了,窮的不行,若不是為了混口飯吃,她娘也不會賣了她,無路可去沒有辦法的她突然想到了魏昂。
當時的她覺得魏昂這人是能說,什么哥哥弟弟都是會讀書的人,要真是好人家,他哪裏還用得找出來干活。
但這個時候,她也沒得選,要不就餓死街頭,無奈她只能跟著魏昂一起,期間二人在一起住了幾個月。
魏昂待她還算是不錯,可魏昂沒本事,又安于現狀,在一個夜裏,彩屏拿了他的銀錢偷偷地走了,想要出去過好日子。
兩個月后,她又找到了一個富貴人家做丫鬟,跟哪家少爺廝混的第一晚突然吐了那少爺一身,在后來郎中看了,說她有孕三個月了,哪家少爺哪裏還會在要她,又給她趕了出去。
彩屏不是沒想過把這孩子給落了,可那時候她沒有銀錢,又是在冬日裏,只能另外找了個活計,想著賺點湯藥錢 ,落了這孩子才是正事。
等她有了足夠的銀錢,想要喝落子湯的時候,郎中告訴她,她身子不好,若是把這孩子給落了,往后很難在有孕了。
她向往那富貴的生活,可也知道,越是富貴的人家越看重子嗣,要是不能生育,那就是給人做妾,也沒出路啊,沒人能一輩子都是容顏不老,何況一個妾室。
無奈之下,她生下了這個孩子,丟回了娘家,她娘氣的要打她,她直接跑了。
她也知道她娘對男孩沒有抵抗力,只要看到是個外孫,十有八九就會養,她預料的也沒錯。
后來在這南山縣裏,她偶然下面人在說魏舉人,縣裏出了兩個舉人,還有一個吳舉人,可惜二人讀成婚了,這個時候她突然想到了魏昂,忍不住多打聽兩句,結果跟魏昂當初說的一樣,魏舉人是魏明,是他大哥。
這下彩屏徹底激動了,當初還以為魏昂吹牛,不曾想是真的,她立馬辭了在南山縣的活計,火速回家找老娘去了。
孩子已經一歲多一點了,她老娘養的還可以,就是穿得破爛一點。
這回回去,她結結實實的挨了一頓打,但想到日后的富貴日子,即便被打,那也是樂呵呵的。
她老娘還以為她瘋了,直接給她趕了出去,在村附近徘徊了幾日,彩屏趁著老娘不註意這才偷偷抱走了這個孩子。
直接奔著魏家村來,別人問她找誰,她直接說是魏昂,村裏人哪裏不記得魏昂,直接給她指路。
“若是我的,當初你跑什么。”
魏昂曾經也是真的喜歡這彩屏的,想他在哪家賺的銀錢都給彩屏了,一時心動還想休妻娶了她。
可這女人夜半三更的突然跑了差點沒給他氣死,好在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魏昂后來又換了個活計,本以為二人從此之后再也不會有交集,沒想到還有這么一天。
魏昂突然就后悔死了,怎么當初就按捺不住呢,若是沒有,憑借這個舉人親哥哥,他在縣裏找個大家閨秀那都是有可能的。
這彩屏可不是什么安分的,回過頭來一想,魏昂突然翻墻進了屋裏。
彩屏反應過來,氣的直接在門口大罵。
劉氏醒了,屋內還點著燈,魏糧坐在炕上一言不發,他現在是打死這個小子的心都有了。
他怎么就生了這么個兒子啊,一點也讓人好過。
“當家的,你別生氣,別氣壞了身子,我想到阿楊走的時候說的了,這孩子咋們不認,也不能認,要不會壞了阿明和阿楊日后的名聲,說咋家家教不嚴。“
“魏昂這小子如此不成器,不過村裏人都知道咋們分家了,也不是一家子,走的時候也別帶著他了,免得日后生出更大的禍端。”
魏昂在門口本來準備進去道歉,撇清自己,卻聽到了親娘這么一番話,臉都白了。
劉氏做這個決定不心痛嗎?心痛,可她也沒辦法,這個兒子就是爛泥扶不上墻,沒本事就算了,還不停的給家裏找事。
魏糧看著妻子,雖未說話,但也點頭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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