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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章（2 / 3）

江謙不語，沒過多久，前去大牢提人的小太監(jiān)匆匆趕來，“皇上，不好了……”

皇帝問：“發(fā)生何事？”

“犯人，犯人在牢裏，服毒自盡了……”

“你說什么？”

江謙猛地抬起頭，眼眶通紅，“你再說一遍。”

小太監(jiān)哆哆嗦嗦，“犯人，死了……”

這一刻，江謙的心徹底跌入谷底，他雙手撐在地面，心裏某處像是被人刨了條口子，涓涓往外冒著血。

而此刻殿上，有一人也同樣失了魂，寧紹本就蒼白的臉上更加沒有一絲血色，氣血攻心之下，突然吐出一大口鮮血。

“阿紹！”

寧皇后這才慌了神，攙扶著寧紹一邊對底下人吼道：“還不快去宣御醫(yī)？！”

誰知她的手卻被寧紹一把揮開，后者擦去唇邊血漬，顫巍巍地走到皇帝身前跪下。

“阿紹，你干什么？”

寧皇后還要過來，卻被寧紹一個眼神止住腳步。

“住口，生而不養(yǎng)，你沒資格這么叫我。”

此言一出，殿上幾人皆驚。

皇帝更是滿臉不敢置信，“你說什么？”

寧紹伏跪在地上，將那段不為人知的皇家秘事和盤托出。

在他的故事裏，寧皇后年輕時體弱，所誕下的皇子從一出生便是早夭之相，為了鞏固在后宮的位置，寧皇后一狠心，便將自己兒子和兄長寧國公府中同樣剛臨盆不過兩月的庶子調(diào)了包。

那庶子生母雖只是個下賤婢女，好在身體康健，年齡也正合適，一出偷天換日便這樣順利進(jìn)行了。

而真正的太子，則被棄養(yǎng)在蜀地，所有人都以為他活不了幾年，卻沒想到，他拖著一身病體，年覆一年的熬了過來。

不僅堂而皇之的回了京城，還查出自己生母，即當(dāng)朝皇后寧氏，協(xié)同兄長寧國公，勾結(jié)北戎，利用寧國公在朝中職務(wù)之便，私下為北戎打造軍械，因其洩露軍情，才導(dǎo)致當(dāng)年虎涯關(guān)鎮(zhèn)北軍慘敗。

“而我二弟寧琮，正是因為在酒樓撞見皇后同北戎人的交易，才被下毒滅口。”寧紹從袖中取出一物，“當(dāng)年的驗尸報告，有一真一假兩份，假的那份存在府衙檔案，而真的那份，在我這裏。”

皇帝看完，怒不可遏，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方才江謙也這么說，他的證據(jù)都被燒毀，你呢，你可有證據(jù)？”

“那些用來指正皇后的賬簿和文書確實被燒了。”

皇后整個人微微顫抖著，她怎么也想不到，最終站出來指正自己的，會是她一直心中抱愧的親兒子。

“沒有證據(jù)，那便是誣陷，來人，給朕把這兩個大言不慚的小子帶下去！”

“慢著。”寧紹身形虛弱，要一旁的太監(jiān)扶著才能站穩(wěn)，他緊緊盯著一臉痛色的皇后，倏地一笑，“誰說那些賬簿和文書就只有一份？”

京城之內(nèi)風(fēng)云詭譎，短短半月，便發(fā)生了兩件大事。

一是太子于新婚之夜暴斃，二是當(dāng)朝皇后被指私通外敵，禍亂朝綱，震怒的皇帝下旨，將皇后送往皇陵，終生不得再見天日。

而那些和皇后有舊的官員也被一并下罪，腰佩長刀的京都衛(wèi)叩響沈府大門時，沈廷面色煞白。

可不論他如何辯解，為首的官兵都一口咬定其為皇后余孽。

“那官員往來文書上清清楚楚寫著你的大名，沈大人有何冤情，去天牢裏再訴吧。”

皇后一案，受牽連的官員不在少數(shù)，御書房的卷折早已堆成一座小山，皇帝卻無心公務(wù)，見小太監(jiān)進(jìn)來，忙問道：“御醫(yī)怎么說？”

此時的皇帝兩鬢發(fā)白，年過半百，膝下除了已經(jīng)亡故的太子便再無其他子嗣，那日于大殿之上聽聞寧紹的身世，他震怒之余，心中卻又暗自竊喜。

這世間總算還留有他一絲血脈。

皇宮裏有全天下最好的御醫(yī)，還怕治不好小小頑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