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清眨眨眼睛,想起秦?fù)P身上的八塊腹肌,瞟了眼袁云鵬略微有些發(fā)福的小腹道:“袁總,其實您跟他同年。”
“哈哈哈哈!”袁云鵬爽朗的笑起來,他使勁揪了把齊清的臉頰,笑道:“你啊,得意太早。你什么都好,就是聰明過余,不好。你以為搭上他就萬事大吉?這秦?fù)P老江湖了,你心裏那點小九九,他會不知道?”
齊清聞言垂下眼簾,顯得有點可憐兮兮,“我哪敢,袁總,我是華辰的人,您的栽培我不會忘的。”
“嗯,這還差不多。”袁云鵬滿意的拍了把齊清的臉,“你的唱片可以發(fā)了,這次好好做,我扔這么多錢進(jìn)去,總要聽個響。”
齊清眼睛一亮,大喜過望,“真的?”
袁云鵬笑著瞥了他一眼,“嗯,我還能騙你!”
齊清一直想發(fā)唱片,可惜總是輪不到他,這次得到袁云鵬親口承諾,總算能如愿。齊清瞬間覺得眉眼圓潤的袁云鵬,笑起來也蠻有魅力,他爬起來摟住袁云鵬的脖子,吧唧一聲親上一口,誠心實意道:“謝謝袁總!”
“謝什么謝,哈!”袁云鵬被齊清這難得的孩子氣逗得心情大好,“我難道不想你們好嗎?誰能大紅各憑本事,我巴不得你們能一夜爆紅,個個都成天王巨星,但飯總歸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嘛!”
“袁總──”齊清拖長了聲音,蹭著袁云鵬的脖子膩道:“你要在床上給我開會啊……”
兩人難得的氣氛不錯,可惜剛剛有了點纏綿的意思,袁云鵬的電話不依不饒的響了起來。
袁云鵬一看是藝人總監(jiān)唐旭打來的,只好皺著眉接起電話,齊清仍趴在他下腹間,像只貓一樣正認(rèn)認(rèn)真真的舔。袁云鵬倒吸一口氣,穩(wěn)了穩(wěn)心神,張口便罵:“你怎么搞的!也不看看什么時候!”
“袁總,真有急事,”電話那頭唐旭有點慌了神,“片子沒過。”
“沒過?!”袁云鵬按住齊清的頭,“不可能!之前不是搞好了嗎?”
“但局裏還是說尺度太大,過不了!”
媽的……這幫老古板!袁云鵬暗自罵道,《淝水之戰(zhàn)》最初報批時并沒有直接涉及同性戀題材,但片子拍出來后,慕容沖戲份大大加重。袁云鵬一早就料到會有審核危險,先前就做了打點,又在炒作的同時加強(qiáng)了輿論宣傳,畢竟這是部歷史大戲,慕容沖這個角色是不可能被抹殺的。
“知道了,沒過就改!你跟導(dǎo)演那邊再商量,務(wù)必趕上春節(jié)檔!”
齊清豎著耳朵聽了個七七八八,很快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他心底一涼,茫然無措的看著袁云鵬,“袁總……”
袁云鵬看了眼齊清,嘆了口氣,慢悠悠將衣服穿了,最后才說:“你放心,該你的,不會少你的。”
《淝水之戰(zhàn)》報批未過的事暫時還沒驚動到黎舒,片子出來后王安倫先就給他看過,齊清和秦?fù)P的戲非常精彩但又并不夸張,尺度拿捏剛好,一場性`愛被拍得像史詩中的悲鳴,很讓人震撼。相較之下,他覺得自己的表現(xiàn)只能算完成了任務(wù),但這也沒辦法,畢竟是他沒做過的事情。
他只是想,阿義,這回我很聽話的試過了哦,真不合適的,不信你自己看。
這時黎舒還并不知道電影審批出了問題,他正忙著籌備自己的唱片。他接受了雅寧的建議,決定先出一張單曲碟,策劃宣傳自己公司做,錄制找雅寧,制作發(fā)行外包給發(fā)行商,錄一首國語一首粵語,再加上一首鋼琴原曲。說來并不是太覆雜的事情,尤其核心的詞曲都出自黎舒自己,粵語版的歌詞也很快拿到,但偏偏鋼琴原曲比最初想象中要艱難許多。
這么些年黎舒從沒有試過將自己的鋼琴錄成唱片,總是有些情怯的。它明明應(yīng)該是他最自信最駕輕就熟的東西,誰知它最折磨人,就像最珍視的感情和最渴望的情人,對它期待過高,總希望它最完美,沒有任何瑕疵和遺憾,可事實往往事與愿違。
黎舒想,現(xiàn)在他的感情已經(jīng)做不到了,至少音樂,他應(yīng)該做到。
夜已很深,黎舒的公司內(nèi)還是燈火通明,他正對著一桌子唱片封套小樣發(fā)愁,已經(jīng)做到第四稿,依然無法讓人滿意。他把其中一個他最喜歡的拿起來看,封面、歌單、封底連成一體,由裏到外都是純白的紙張,只在封面上印著如絲綢一樣的彩色水印,那灘水淌出一條纖細(xì)的墨跡,從封面流到歌單上,再繞道背后,一直流至封底角落裏那架只比一元硬幣大一點的鋼琴上。
他打算把它折迭起來,唱片就卡在裏面,不用塑料殼。這樣做看起來簡單,實則成本高多了,發(fā)行商盡管心疼錢,也只好依他,強(qiáng)烈建議他印上自己的樣子,那樣絕對更好賣。他也沒拒絕,指了指那架鋼琴,說:行羅,加這裏,印我坐這裏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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