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物隱隱綽綽,像是隔∫徊愫裰氐撓晡恚在景梵的視線中模糊起來。
他像一片破敗的楓葉,無聲地掉進身下冰冷的雪水裏,枯槁的手腕顫抖著探上自己的胸膛,雙眸瞠著,似乎想不明白自己這副落魄殘缺的軀體為何還能流出這么多汩汩溫涼的鮮血。
景梵蜷縮在地,嘴巴微微張合,卻一個音節都無法發出,聲帶微動,像一把把尖刀在割。
他已經接連幾天未進一滴水、未吃一口飯,從前跟他一樣的乞人早就餓死在路邊,只有他不知為何活了下來。
有時他覺得自己是茫茫滄海中一點蜉蝣,隨著冬去春來懵懂沈浮,不知為何而生,為何而死,便也無所謂這條命何時能有天收。
可是,即便自己生來就活的不明不白,也應當在死時求個清楚,不是嗎?
景梵用力抬起頭,眨了眨眼睛,想看清眼前的男人。
他實是想不明白,為何像他這樣的螻蟻,還會引來殺身之禍。
紅綢華緞慢慢委地,男人在他面前蹲了下來,縱然因為疼痛看不甚清他的樣貌,依稀可感到他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我猜你現在很奇怪,不明白為什么我會傷了你,是嗎?”
他將那方漂亮精致的星盤放在少年面前,指尖一道紅光流轉,那星盤上的七道指針轉動著朝向景梵的心間。
“你看,這是神的旨意,它在指引著我,天音石降下的那道法華碑刻,就在你身上。”
景梵耳膜響起撕裂靈識的耳鳴聲,他緩慢地搖∫⊥罰好像想表達些什么。
法華碑刻,近些日子街上的人一直在討論這個東西,可是這和他又有什么關系。
“我知道你不相信,可是星盤的指引絕不會出錯,畢竟……”男人輕蔑地笑⌒Γ冷聲道,“我也很驚詫,天道竟然會降臨在一個臟兮兮的小孩子身上。”
“至于那法華碑刻究竟是什么,你無需知道,待我將你體中的碑刻取出,你的價值也就到頭 !
這句話景梵聽懂。他應當是盛放那重要碑刻的容器。
還不待他思忖清楚,男人修長的手繞著他的后背,將那把匕首狠狠抽出,隨后在他皮包骨頭樣的胸腔處劃開一道長長的血口。
“啊——”
景梵的喉管發出痛苦嘶啞的聲響,胸前似有一團淬』鸕睦猶,在皮肉之處燒燙開來。
許是那東西極難取出,男人攥著匕首,在他胸上劃∫壞隊忠壞叮先前景梵還能清醒地數著,到最后已經不清楚自己的胸口被割成∈裁囪子。
景梵大滴大滴流著冷汗,雙臂抽搐著,想奮力遠離眼前這個危險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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