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抱著娃娃和許昌陽坐在沙發(fā)上大眼瞪小眼。
蘇沫從煮飯就一直在嘮叨,看蘇染只顧著帶孩子玩不理她,她就把炮火直指許昌陽:“你也說說阿染!他不是你親弟你就不關(guān)心了嗎?就我一個人說說說。”
許昌陽嘆了一口氣,苦笑著說:“染染,這孩子你姐不讓你領(lǐng)養(yǎng)也是有道理的,畢竟你還沒結(jié)婚就帶了個小拖油瓶以后真不好找對象的。”
蘇沫端著飯菜上桌乘機搭上話:“過來吃飯,染染你從小就心善,整天流浪貓流浪狗地往家裏帶我也沒阻止你不是嗎?可一孩子跟小貓小狗不同,它的奶粉錢上學(xué)錢……得花多少這些你考慮過嗎?你一個月就那4、5千的工資,都工作一兩年了存了多少存款你自己心裏沒點數(shù)?找對象都難還想養(yǎng)個拖油瓶……”
“沫沫…”許昌陽看不下去了,拉著蘇染上桌吃飯:“別說了,來,先吃飯。”
蘇染跟懷裏的小嬰兒對視,其實他在想他姐說的話,沒看到匡衡策眼睛裏溢于言表的憐惜,他覺得他姐說的都對,字字誅心。
他確實沒什么本事,大學(xué)畢業(yè)就找了個安穩(wěn)的工作,快兩年了,省吃儉用也才攢了不到4萬塊錢。
可是……
“你給我明天就把小拖油瓶送福利院去,沒得商量我告訴你。”蘇沫說上頭了,吃飯的時候還在嘮叨,她看蘇染不理她就伸手敲了敲他面前的桌子:“餵,染染,我跟你說了這么多你倒是說句話。給我個保證我就不嘮叨了…”
“姐,我一定要領(lǐng)養(yǎng)它的。”蘇染放下筷子認(rèn)真地看著她,“是,我是工資不高,存款也不多,沒對象也沒車沒房,但是,養(yǎng)個孩子我還是可以的…”
砰——
蘇染微微一顫趕忙抱緊懷裏的娃娃:“姐,你小點聲,別嚇到它。”
蘇沫一聽更來氣了,她把手裏的筷子重重摔在桌子上:“一沒人要的小拖油瓶你還寶貝得跟啥似的,我跟你說,電視上演的小白眼狼多了去了,養(yǎng)大了能落得什么好?”
蘇染看小寶寶一雙黑曜石一樣的眼睛光澤明亮,卻只感覺心酸:“姐,你別說了。阿策不是沒人要的,我要它。”
蘇沫:“你敢!”
“對不起,姐,你懷孕了不要動怒,我就不在這惹你生氣了。”蘇染站起身背上背包往外走:“姐夫,你好好照顧我姐。”
許昌陽扶著蘇沫:“路上小心點,你姐就是暴脾氣,過兩天就好了……”
“好不了!”蘇沫嚷了一聲:“蘇染我跟你說,你要是領(lǐng)養(yǎng)它了我就不認(rèn)你這個弟弟。”
蘇染回頭沖她笑了一下:“我認(rèn)你這個姐姐就好。”
蘇沫一楞,看著蘇染小心翼翼地抱著孩子消失在夜幕中的背影扶著額頭嘆了一口氣:“我有時候真擔(dān)心他被人欺負(fù),他就是這么個死心眼……”
許昌陽安慰她:“好人會有好報的,染染心地善良不是好事嗎?”
“要是別人的弟弟,管他怎么賠上自己的前程去做好事我都不擔(dān)心,可是他是我弟弟啊,我希望他過衣食無憂的快樂生活。他一個國醫(yī)大高材生去當(dāng)獸醫(yī)…就因為小時候為他被火燒死的那只狗…”蘇沫說著眼睛紅了。
許昌陽親了一下她的額:“染染一定能找到一個對他好的人的。”
“嗯。”
…
蘇染抱著匡衡策坐在公交車上,看著窗外駛過的車流他心裏有些難受,其實他自己也很懷疑自己的選擇是不是對的,畢竟他只是一個平凡人。
匡衡策看出了他目光中的憂色,很想抱著他、安慰他、給他依靠,可是…他現(xiàn)在的樣子只能依偎在蘇染的懷裏。
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成長到能保護(hù)好他的人,匡衡策從未如此焦慮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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