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撕破了臉,瑞雪也是真不打算再忍讓了,晚飯做了四個好菜,沒有再像先前那般分成兩份,而是直接端到了堂屋,帶著吳煜一起上桌吃飯,如同往日一般,邊吃邊說起村裏的大事小情,偶爾給吳煜和趙豐年夾菜,再也不在意白展鵬的挑刺和白眼,倒讓趙豐年和吳煜驚奇。
白展鵬居然也難得的安靜,吃著飯菜,聽著他們說話,只有趙豐年問到才答一句,沈默許多,讓瑞雪心中不住感慨,果然這世界上還是惡人,才不受委屈。
飯后,瑞雪姐弟倆一前一后去云家看鐵蛋兒,這胖小子越來越白胖可愛,簡直是一日一個模樣,特別招幾家人的喜歡,只要有空閑都要去看一看,抱一抱。
趙豐年同白展鵬坐到桂花樹下喝茶閑談,白展鵬到底沒忍住,問起了田家大小姐一事。
趙豐年聽得田荷又上門來,眉頭皺得死緊,簡單把當日之事都說了一遍,白展鵬臉色也是不好,沈默半晌才道,“原來這女子如此厚顏無恥,倒是我不明就裏,出言莽撞了。”
趙豐年挑眉,想起瑞雪一反往日的怪異行徑,問道,“你不會是對瑞雪說什么了吧?”
白展鵬苦笑,“我以為是她嫉妒,不肯讓那女子進門,說了幾句…嗯…沒有婦德。”
趙豐年捏緊了手裏的茶杯,長嘆一口氣,正色說道,“展鵬,我知道你一直喜歡湘云,我如今娶了別的女子,你替她不平,替她委屈,這我可以想得通,但是,這事兒誰也沒想到,不是瑞雪因為橫刀奪愛搶了我過來,她沒有半點兒對不起湘云的地方。
當初我流落至此,寒毒覆發,不省人事,與同樣昏迷的她成親,互相沖喜,本就是委屈她,她沒有棄我而去,反倒悉心照料,賺銀錢養家,天下再沒有比她更好的女子了。若是你替湘云不平,你沖著我來,不要為難她。更何況湘云如今也改了婚約,她即將嫁給別人,我也不打算再回趙家,今生再沒交集,你何苦一定要怪責誰,要為難誰?”
白展鵬臉上紅紅白白,有被揭破心事的難堪,有委屈憤恨,最終也都化作了一聲長嘆,“湘云她…雖說擰不過家族長輩的決定,改了婚約,但是她借口替外祖母守孝,拖著不肯成親,她心裏始終只有你…”
“她喜歡的是千金公子趙豐年,是趙家家主,不是落魄書生趙豐年,若是我不回趙家,屋無一間,地無一畝,每月只吃藥就要幾百兩銀,隨時都會死去,她還會喜歡我嗎,會守在我身邊跟我吃苦嗎?”
白展鵬想起湘云最喜衣食精致,哪怕一塊帕子都要華榮閣的純白云錦繡制,差了半點兒就不肯用,再抬眼看看這普通的農家院,小作坊,讓她下廚做飯,下河洗衣,恐怕真是…
好友兩人對坐飲茶,都沒有再說一句話,一個心中有堅持,一個是愛不得的憐惜,終是難以說到一處…
第二日一早,趙家三口沒有等到白展鵬吃早飯,趙豐年親自去喚人,卻得了一封書信,只有寥寥幾字,“已歸彤城,勿念,待尋得怪醫,再來相見。另,吾雖不喜,但謝她救你性命!”
趙豐年無奈一笑,發了半晌呆,回了堂屋。
瑞雪猜得白展鵬定然是走了,畢竟昨日她那般不客氣,叫個男子都忍不了,但是要她在自己家裏受委屈,她也是不愿意的,可白展鵬頂著趙豐年友人的身份,讓她到底有些心虛,剛想要說些什么,趙豐年卻先開了口,“展鵬走了,過些時日尋得怪醫,就會回來。”
瑞雪立刻咽了沖到口邊的話兒,笑道,“好啊,他若是替你尋來醫生,我行大禮謝他。”
一家人吃了飯,吳煜被大壯和黑子喊走,神神秘秘的模樣,不知又去哪裏淘氣,瑞雪搬了賬本,排開算盤同趙豐年算起作坊的進出賬目和鋪子的收益。
年后四個月,鋪子進賬有將近一百兩,雖說天氣熱了,很多人都從家裏帶干糧,不像冬日裏舍得花幾文錢進鋪子,吃頓熱乎的。但是河上的客船卻多了起來,南屋的客人不少,又舍得點吃食,就把北屋的缺失補回來了。
至于豆腐鋪子,先前酒樓裏定的,加上這段時日,城裏的小食肆也陸陸續續來定制,每日都有七十板的產量,算起來就是將近七兩銀子,除去工人的工錢和成本,半月賺了七十兩。
如此算來,以后若是保持住這個產量,一月就是一百四十兩,一年就是一千六百多兩,真是發財了!
瑞雪歡喜的扔了賬本,抱著趙豐年就狠狠親了一口,趙豐年慌忙去看窗外,才想起來是在二門裏,不是在作坊賬房,于是抱了她回親,夫妻兩個最后都憋了個大紅臉,忍不住咯咯笑成一團。
“掌柜的就是厲害,一出手辦個詩會,就把豆腐的收益翻了十番,說吧,晚上想吃什么好菜,為妻獎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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