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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夜沒什么表情的勾了一下唇,長身玉立,看著牢房內的兩個人。
趙檀蓬頭垢面,瘋瘋癲癲,再不見過去的光鮮靚麗。
燁暉本來安靜的坐在窗口前,聽到腳步聲回頭,看到祁夜,臉上閃過一絲不知是悲是喜的神情,他滿頭黑發白了將近一半,足可見燁麟的死的,對他的打擊有多大。
祁夜艷麗的眉梢閃過一絲冰冷的妖,薄唇輕啟:“怎么還沒死?”
“燁冰,”燁暉近乎是強迫自己看著這個兒子,這么多年,他在他面前一直都抬不起頭,更遑論提起那一絲作為父親的尊嚴:“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跟你說幾句話而已。”
祁夜涼薄一笑。
燁暉大概也是想著自己怎么也逃不過償命的下場,鼓起了所有勇氣:“你母親的死……其實是個意外……”他沒有想過那一刀真的會插進祁雪身體里,他只是想逼她離婚,把孩子交出來而已。
他知道,依照祁雪的性子,根本不在乎燁家少夫人的位子,她也不愛他,只是舍不得小燁冰,才會反抗的那么激烈。
燁冰是燁老爺子一直期盼的長孫,趙檀想要進燁家大門,在當時根本就不可能,所以他想了個辦法,把燁冰帶到燁家撫養,然后讓祁雪自愿離婚,沒有料到會發生那樣的悲劇……
祁雪的死,這么多年,燁暉一直都不敢面對,錯已鑄成,他只能選擇逃避,逃避祁雪的死,逃避外界譴責的目光,逃避跟祁雪生的那么像的燁冰。
他曾經一度以為只要燁冰死了,他的惡夢就會結束,這對母子就會成為掩埋在層層灰燼中的過去,不會再有人指責他……
祁夜星眸閃過著一抹攝人的寒芒,面上的表情異常冷漠:“繼續!”
燁暉在他冷酷的眼神下,額頭布滿了一層細密的汗珠:“燁家如今已經是你的了,我們都是死有余辜,但是……”他的語氣甚至是苦苦哀求:“燁銘是無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還被我們嚇得小小年紀就得了臆癥……”
祁夜唇角勾起一絲近乎于無的冷笑,說不出的冰冷無情:“他已經死了。”
燁暉身體晃動了一下,不可置信的抬頭,對上祁夜黑不見底的眸子,心頭大震,痛如刀攪,他的四個孩子,終究還是因著他和趙檀的罪孽,全部都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銘兒……”一直瘋癲的趙檀被燁銘的死訊喚回了一絲神智,她撲過來,像一只徹底失去神智的野獸,帶著凄厲的恨意:“銘兒!!你還我的孩子!還我的孩子!!”
燁暉別開了眼睛,眼角熱淚滾滾而下,自作孽,不可活……
趙檀伸出一雙骯臟的手,眼看著就要碰到祁夜,身邊的零一突然拔出了刀,一刀砍下去。
鮮血狂噴,地上落了一雙斷手,女人的痛呼幾乎叫破了喉嚨。
祁夜音色淡漠,那一雙黑眸中似有殘忍和快意綻露,流轉欲出,仔細看時,又是一片深淵般的黑,他陰柔的笑了一下:“這個地方,在未來的二三十年里,就是你們的家,好好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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