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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1 / 3）

過去

白霧很冷，什么也看不見，池問柳忍不住叫：“阿組！阿組！鈴鐺！”

“是在叫我嗎？”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問，聽起來很不情愿，池問柳這才發(fā)現(xiàn)小冰棍一直拎在手裏，心裏一松，忙又抓緊了些：

“你在啊，阿組呢？”

冰棍：“這裏是另外的程序，阿組進(jìn)不來，放心，它能看到。”

池問柳：“你怎么能進(jìn)來？”

冰棍沈默了一下，好像忍住了什么話：“我是bug。”

池問柳：“哦……，果然是個流竄犯。

如果霧小一點(diǎn)，她能看見冰棍翻白眼。

池問柳：“這裏什么都沒有啊？”

冰棍翻著白眼說：“等一下，”心說：我不還得帶著你這個流不竄的嗎……

冰棍的小觸角在霧裏掃來扭去，忙著把面前的東西排列組合，一邊忙一邊騰出嘴說：“那個，能不能叫我別的名字，鈴鐺不好聽。”

池問柳來了興趣：“你叫什么？”

冰棍馬上閉嘴。

池問柳：“哦……，不能說是吧，那就叫馬桶揣子吧！”

“！！！”冰棍渾身一震。

“好了沒，能弄出什么？”池問柳催促。

冰棍埋頭苦干，再也不敢開口了。

濃霧越來越重，池問柳覺得有點(diǎn)犯困，迷迷糊糊打起了盹……

那是她以前工作的地方，但她又好像不是她，不是畫面，也不是附身，甚至都好像不是人，但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卻從裏到外，都那么清晰。

另一邊，那個人也入了夢……

……每次來都會見到她，他在口罩后皺眉，難道這裏都不用換班休息的嗎。

他拉高衣領(lǐng)，把自己埋在手機(jī)裏，早上定好的鬧鐘又響，手指一劃按下關(guān)閉。

很少用這種功能，都忘了這東西還會自動重覆。

很少用鬧鐘的，晝伏夜出的自由人士，不知何時(shí)開始定時(shí)早起。

“早！早！”她和每一個人打招呼，還是那么吵。

“怎么又玩游戲！還開外放，這裏不許喧嘩，公共場合知不知道！還有亂動什么！自已看著點(diǎn)，回血了怎么辦！”略微提高的聲音，顯示她有點(diǎn)生氣，那語氣還真有點(diǎn)威嚴(yán)的意思。

“多事！”他心裏不耐煩一句。

“自己看，要你們干嘛的！”那人的聲音吊兒啷當(dāng)，說不出是找碴還是調(diào)侃。

他不禁抬頭，掃過鋒利的一眼，又是那個小屁孩，一頭不服管教的亂發(fā)，最愛搭訕最愛說屁話，肆無忌憚晃著膀子，平時(shí)跟著的大人不知道去哪兒了，對訓(xùn)斥者挑釁的翻白眼，她也瞪回去，兩個一樣吵。

“沒收！”她語氣冰冷，口罩下的輪廓毫無表情，“叫你家長來取！”嚴(yán)厲一句轉(zhuǎn)身走了，留下那個小鬼呆張著嘴：“姐……”

“活該！”他有點(diǎn)痛快，含糊不清咕噥一句，又往領(lǐng)子裏縮了縮。

白色人影已遮在面前，彈針管聲，他沒有抬頭。

“零六八？”她確認(rèn)排號：“左手！”

幾秒鐘后，手臂懶懶移了個位置，不情愿似的。

她一把按住，卷起衣袖，冰涼的橡皮手套，冰涼的金屬針頭，他皺了下眉。

一下，沒扎中，又一下，她松開他去換針頭。

他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