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逼莩缪軓乃盅Y接過兩枚珍珠領扣。
那是兩枚貨真價實的天然黑珍珠,在燈光下流瀉出細碎虹光。
“我覺得你穿黑色禮服應該會很好看,”戚崇衍滿意地給他套上馬甲和外套,領帶是波多爾紅色的,襯滿月的嘴唇。
滿月尷尬地站著,他覺得他現在像光明教他穿衣服的小時候,他抱怨:“我只是想聽小提琴?!?
戚崇衍低笑:“看來聽小提琴的代價很大?!?
他們貼得有點太近了。
而且戚崇衍看他的目光讓滿月有點心慌。他又想起那天他們中斷的話題,被磁懸浮列車事故打斷的關于他們倆關系的話題。
戚崇衍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為什么這么看著我?他看起來有點像是那些追求者們,但又有點不一樣。他是喜歡我嗎?可是他從來沒有表現出追求的意圖。還是我想多了?
但這時候滿月覺得提這個話題好像不太合適。
戚崇衍還想幫他把襯衫掖進褲子裏,滿月嚇得退了兩步:“我來吧。可以了,我知道怎么做了。你......你先出去!”
戚少爺紳士地退出去,給了他最后的整理時間。
“這套衣服要多少錢?”小天鵝混亂地扯開話題。
戚崇衍不可能讓他自己付衣服錢:“不用錢。店是戚家的。”
小天鵝囫圇嘟囔了幾句,終于從簾子裏出來。
他不習慣穿禮服,層層包裹讓他有一種在實驗室穿防護服的錯覺。領口緊得他有點透不過氣。
“一定要穿這個嗎?”他可憐兮兮地面對著鏡子,他想念穿白大褂的時候。
戚崇衍調整了一下他的領口,然后走到首飾柜旁邊看了一圈,抽了一條紅色的蕾絲發帶出來。
經理抽身上前:“少爺,我來吧。”他把滿月的頭發撥到一側,用那條蕾絲發帶松松地扎成一個側馬尾,然后打了個頂漂亮的,正正經經的蝴蝶結。
“可以?!逼莩缪茉u價,“我保證,今晚所有人裏面,你最好看,滿月?!?
在好看這件事上,滿月一直心不在焉。
他知道自己好看,從小到大,見到他的所有同族、所有人類都說他好看。即使是來自戚家繼承人的肯定,他也沒覺得是多么矜貴的殊榮。
他真的只是想去聽聽小提琴的現場演奏。
但去往小提琴的道路仍然遙遠而坎坷,重置衣裝只是完成了第一步。
第二步是從轎車的車門口走進音樂演奏廳的大堂。
無數記者簇擁在他們的車前,恐怖的閃光燈把他結結實實地嚇著了,成片的光污染,他下意識閉著眼睛把頭往戚崇衍的肩膀上埋。戚大少爺把他摟過來,給了坐在副駕駛的戚均一個示意:“告訴所有記者今天不允許拍照。明天早上哪個媒體發了照片,就讓律師團準備起訴。”
第三步是從大堂進入包廂。
這一路上每個人見到戚崇衍都要打招呼,金融大鱷、律政名流、詩人、舞蹈家、新晉高爾夫球星、酒店業千金……擠在不足兩百平米的大廳裏,他們所有人都認識戚崇衍,戚崇衍好像也認識他們所有人。滿月只能緊緊抓著戚崇衍的手,避免被人流沖散。
他覺得眩暈,禮服扎緊的領口勒得他有點喘不過氣,一開始他還能應付打招呼,到后面他實在是心跳快得太厲害,身體發虛,背上都開始出汗,抓著戚崇衍的手有點抓不住,也不顧旁人投遞來詫異和奇怪的目光,向戚崇衍求救:“能不能……能不能讓我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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