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千秋怔了怔,才明白了一件事——奉昭華未必能如他一樣招魂重生,于是越千秋只能問道:“你——還能活多久?”
“以這個形態(tài),又耗損良多,不出一刻,我便灰飛煙滅。”
“我以仙音傳訊,結(jié)陣與柳簡,你在消失前,與他說幾句話。”越千秋的語氣有些急切了,他沾了沾身上的血,又準備畫陣,卻被奉昭華阻攔住。
“不必了。”他說道:“并不是完全無生機,”狡黠的目光在奉昭華的眼中一閃而過,他笑了出來說道:“白無思自以為機關(guān)算盡,他沒想到的是,我比他先準備了一步。”
“此話何意?”越千秋端正了神態(tài),問道奉昭華。
“我自知命不長久,一直在尋續(xù).命之法,而后得知劍心靈洲能再造骨血為人延命。”
越千秋神色驚喜,他問道:“這意思就是你能覆活?”
奉昭華點頭說道:“是,劍心靈洲擅長招魂引魄,其覆活之法極其詭異,人在最佳的狀態(tài)之下,經(jīng)活體裂魂之痛,將半數(shù)以上魂靈寄托于劍心靈洲,養(yǎng)魂數(shù)百年,再招剩余魂魄于其融合,附著新造骨血之上——而新造骨血需要在百年間有生靈為之代養(yǎng),方能再造血肉。”
奉昭華笑著繼續(xù)說道:“白無思運氣好,替我養(yǎng)了百年脊骨。”
當年他出山訪問友人,正是去往了劍心靈洲。
越千秋有些不敢置信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意思就是是說你能重生?”
“是,極其巧合,我自己都不敢信,當初寄魂與劍心靈洲,也不過為自己博得一線生機,我尚需尋能為超我之人為我養(yǎng)骨,我還打算督促小柳勤加練習,等能為我承載靈骨之刻,為我養(yǎng)骨。”
他接著搖頭說道:“只是我還未將此事說與小柳聽,我就被白無思殺死了。”
奉昭華動了動肩膀說道:“挺疼的。”
越千秋看著奉昭華,最終嘆了一口氣,說道:“可即便你能覆活,白無思也在這數(shù)百年間造孽良多,他若不死,日后不僅青巖峰地脈枯竭,包括你的月瓊峰甚至于明霞山都有可能被白無思所吸收。”
“月瓊峰暫時不用擔心,”奉昭華說道:“在未能吸收明霞山全部地氣之前,他暫時還不敢暴露身份。”
“他還不敢?”越千秋苦笑了一聲:“他不正是與我們二人交手了嗎?”
“你說他抵死不認賬該如何是好?”奉昭華說道:“他可以說是有人假扮故意栽贓,你沒證據(jù),你該如何是好?口說無憑,你這幾百年都不曾經(jīng)營明霞山,主峰之內(nèi)密密麻麻的爬滿了叛徒,他們跟著白無思站成一列,死活不認,你一個人、就算加上柳簡也不過兩人,或者說你們還有誰誰誰交好,那也就三人、四人,比不上白無思歷經(jīng)百年的籌謀規(guī)劃的。”
奉昭華長嘆了一口氣,搖頭說道:“難辦,除非殺死他。”
他眼神一凜,繼續(xù)說道:“妖界法尊之威能就是全勝時期的我也難以將他殺死,若是你、我加上小柳,三人設陣圍攻,必能將他殺死。”
“若是我與柳簡再與其他后輩出手呢?”
“哪個后輩?”奉昭華搖頭說道:“或許明霞山主峰有你們的人,但是殺白無思風險巨大,若是我們?nèi)瞬怀晒Γ杏兄鞣逯藶樾T籌謀,在下本就孤魂一只,不懼死亡,我怕的是玄門后繼無人阿。”
聽完了奉昭華說的話,越千秋沈默了。
“不去揭發(fā)白無思罪行嗎?”
“不是不去揭發(fā)。”奉昭華皺眉說道:“是你要耍點小心眼,別老是站在陽光下跟人斗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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