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變了很多,皮膚黑了,胡子很長,也更健壯了,配著那頭亂糟糟的發,我差點和他擦肩而過。
還是他停下,我忽然感覺哪里不對,回頭看了眼,就見他偏頭看著我,我才認出他!
他轉過身,面向我,“好久不見。”
他聲音輕輕的,淡淡的,那種感覺就是云淡風輕嗎?
我彎起唇,“好久不見……”
我們去了餐廳,我請他喝紅酒,閑聊間,我知道了他現在在一個偏遠的小鎮做護林工作。
“你不回來嗎?諾希很擔心你。”
他喝口酒輕搖了下頭,然后伸手將煙湊近煙灰缸輕彈了下說:“那里很好,山清水秀,民風也很淳樸,我喜歡那里。”
這句話算是回答了吧,但是我還是有些不死心的說:“可是你這邊的合約怎么辦?”
“隨意了,要告我毀約也不是不可以。”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連忙解釋,“怎么可能告你,諾希都壓著,而且……雖然她沒和我說,但是我知道,只要你回來,她會全力幫你。”
阿文輕輕的笑了聲,猶如嘆息的笑,“我后天就回去,那邊人手不夠。”
“……”這是拒絕,我垂下眸,輕輕點頭,然后舉起杯,“下次回來記得通知我,別讓我再去逮你了,我在這個城市,也就你一個朋友。”
他定定的看著我頓了頓,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喝完一瓶紅酒,他就說他要走了,今天才到還沒洗澡呢。
我知道他不想多呆,笑著點頭送他到門口,他抬手輕揮了下,我看著他轉身,忍不住蹙眉叫他,“阿文。”
他回過神來看我,眼底帶著疑惑。
我說:“可以告訴諾希嗎?”
他看著我頓了兩秒,隨即輕抿了下唇說:“下次吧,我明天再去看一眼我奶奶就要走。”
“……好。”
“拜。”他說著,一手揣進褲包轉身的同時,掏出煙來,一邊走一邊低頭點煙。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里說不上什么感覺,惋惜,無奈,大好的前程就這樣了,他自己不心疼,我看著都心疼。
忽然間我明白了當年為什么我說不想唱歌的時候,諾希為什么那么生氣了。
可惜我沒有資格說阿文什么,畢竟我自己都那么做過,這是選擇,每一個選擇的背后都會有一個原因,或者一個理由,阿文的原因和理由都比當初的我更充分……
我還是告訴了諾希,阿文回來了,我見過她。
電話那頭的諾希沉默了好久開口第一句是,“他還好嗎?”
“嗯,他看起來很好,壯了,煙癮也比以前大了。”我笑著說,但聲音怎么聽都有些苦澀的味道。
我話落,又是半響的沉默,然后諾希說:“那就好……”
我忽然間也不知道說什么了,抿了抿唇,剛想張口,諾希忽然又說:“他……現在還在你那嗎?”
“……沒有。”
“噢……”
失落的聲音,我心臟刺了下,指尖攥了攥又說:“不過他說了,下次他回來,會給我打電話,我們可以一起吃飯,我請客。”
“……好啊。”她頓了一秒輕笑著回,但那笑聽起來比我剛才的聲音更苦澀。
半年后的一天,我接到了阿文的電話,他說他第二天回到,他沒有食言。
第二天,我接的他,先送他去看了他奶奶,然后一起回餐廳,路上我問他,可以邀請諾希一起嗎?
他沒有猶豫的說當然可以,又不是他請客。
他說得很隨意,沒有排斥,也沒有在意,還是那么云淡風輕……
這天下午,是一年半后我們三個一人又坐在一起,氣氛顯得有些凝固和尷尬,大家都沒說話,更也許是不知道說什么。
最后是阿文先開的口,“可以抽支煙嗎?”
他是那么問的,手卻已經掏出煙,諾希沒吭聲,也沒再瞥他一眼,而是看著他將煙點燃后,眼眶有些紅的問:“我說介意有用嗎?”
“應該沒吧。”他吐出煙霧。
一句落,又是良久的沉默,我抿了抿唇打破沉寂,“對了阿文,你在那邊還習慣嗎?”
“習慣。”他點著頭回,好似又覺得太敷衍,又補了句,“那邊很好。”
“呵——”我勉強拉長這聲笑,想接個話,但卻又好像找不到什么話題。
到是他對我彎了彎唇說:“不是請我吃飯么?”
“噢,對了,你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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