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扇面憶離合（5）
“來，先吃飯，吃完飯，我給你改簽車票。”他邊說著邊用沒被抓住的手撫上她的后腦，他知道，這樣是可以讓她安心的。
竺璃緩緩放開他的手腕，乖乖地從床上站起來，感激地看著她，“謝謝你，只是那扇子……”她還是放心不下。
她知道鐘黎不會輕易死心的，但怕是不會很快找到了，她擔心修覆大賽那邊等不及。
“你放心，我會繼續留在這裏找扇子。”鐘黎意識到，讓竺璃遠離自己，不失為一種減少危險的好辦法。
“那你也一定要小心，讓你助理陪你一起。”竺璃沒來由的擔心涌上心尖，甚至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但卻被鐘黎看在眼裏。
突然心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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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璃很幸運地趕在美術展開展之前與父親碰面，兩人一月未見，有些生疏了。
竺璃見父親不主動開口說話，心裏忐忑不安。父親向來話不多，但平日裏的關心卻不曾少過，今天卻格外不尋常。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做賊心虛，她總覺得父親知道了什么，可又不敢多問，怕一開口就說漏了嘴。
兩人緩緩走在展廳裏，現在是下午三點，這個點學兒校裏的學生大都在上課，展館裏冷冷清清的。才看了幾幅現代派的作品，竺璃就有些不耐煩了，她雖然不排斥美術，也從小受到父親的熏陶，但她畢竟是外行，這樣的畫展對她來說，就是對牛彈琴。
可父親卻很認真地在看畫，好似旁若無人。
既然這樣，為啥要讓她陪呢？有時候，老年人的心思真難猜。她望著父親鬢白的短發，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她記得小時候她總喜歡纏著父親，父親出門她都會粘到門口，但現在，她總覺得他們的距離越來越遙遠了。
“爸，你看得這么認真，都不理我了呢！”她在一旁小聲嘟囔。
竺林看出了她的小情緒，笑著說道，“你別急，一會兒有個人來陪你。”
等會還有人來？這么突然？
“最近導師沒有為難你吧？”見她差異的表情，竺林刻意轉化了話題。
“啊，沒有，老師挺好的。我最近參加修覆大賽都沒有什么頭緒，還是導師在幫我想辦法。”她實話實說，全城真的是一位好導師，至少對她是非常寬容的。
“趙言柯呢？”
竺璃沒想到父親會這么問，原本盯著腳尖的她猛一抬頭。她雖然和父親提過趙言柯，但那大多是在高中時候了，上大學之后她很少提及趙言柯的名字，一是怕父親不高興，二是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他們之間的關系。
正想著，不遠處突然走近的一個人打斷了她。
竺璃用余光看到他，遠遠地，就能感覺到他非同一般的氣場，在本就稀少的人群裏更顯得耀眼。
“竺老師，我一下課就趕過來了，不過還是遲到了，抱歉。”見他謙遜地對著父親說話，竺璃這才正眼看他：挺拔的身高配上輕松的牛仔外套，圓圓的眼鏡使他看起來有點靦腆。
竺林并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反而對他的到來感到開心，繼而轉向竺璃，“這就是我的女兒，竺璃。”
“你好，我叫鐘牧勤。”
嗯？又是一個姓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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