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竹苑后, 初夏想著芙蓉居發(fā)生的事，整夜翻來覆去的，沒怎么睡著。天一亮, 就披衣起床，坐在廊前發(fā)呆。
清晨未散的霧靄裏, 樓厭遠(yuǎn)遠(yuǎn)行來。
初夏站起身來：“師父這么早去哪裏？”
“回將軍陵取些舊物。”
初夏陷入思量。
“想去嗎？”樓厭笑問。
“阮姑娘說, 心病還須心藥醫(yī)。這話是有道理的, 我在想師父的病或許與成長環(huán)境有關(guān)系。
樓厭有些意外：“原來夏夏說要幫我治病, 是真的。”
“那是當(dāng)然, 這么嚴(yán)肅的事，我不會拿來開玩笑的。”
“可若是醫(yī)好了為師，為師的兩個人格就會消失一個, 夏夏希望消失的是誰？”樓厭云淡風(fēng)輕地朝初夏拋出了送命題。
這個問題, 初夏還真沒考慮過。
兩個人格都對她很好, 就像是左手和右手, 都重要。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選擇權(quán)在師父手上。”初夏滿臉認(rèn)真, 又把問題拋了回去。論立場，她的確沒有資格決定。
樓厭沒再追問下去, 有些問題，刨根問底，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他帶著她去了將軍陵。
將軍陵, 顧名思義，原是將軍的埋骨之地。據(jù)說這位將軍生前征戰(zhàn)八方, 封狼居胥, 立下汗馬功勞，晚年卻被奸人誣告, 落了個罷官橫死的下場。當(dāng)?shù)氐陌傩栈I集資金，專門為他建造了陵寢，忠骨埋葬在此。后來，星霜荏苒，滄海桑田，陵寢數(shù)度遭盜，將軍的棺槨以及墓中的陪葬品都不知所蹤，只留下這個空殼子。
祝長生收養(yǎng)穆千玄后，為免他一身劍骨被世俗埋沒，重新休整將軍陵，將他安置在此地，派一個啞奴照顧。十八年來，穆千玄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孤零零地長大。
墓道漆黑，樓厭提著盞油燈，掌中昏黃光芒，化作利劍，劈開濃厚黑暗。初夏依偎在他身側(cè)，雙手不自覺抱上他的胳膊。
地宮本就陰森恐怖，這裏還是死人埋骨的墓室，難以想象這個地方長大的穆千玄是怎么熬過來的，如果把初夏關(guān)在這個地方，不出三日，初夏就會崩潰。
除卻腳下的方寸之地浸染暖黃燈暈，四周都被黑暗吞噬，陰冷潮濕的氣息，如某種冷血的爬行生物，攀著背脊緩緩向上攀爬，死一般的寂靜中，師徒二人的腳步回蕩在這空蕩蕩的地底。
“怕了？”抱著樓厭胳膊的那雙手越收越緊，樓厭不禁好笑地出聲。
“有師父在，不怕。”初夏定了定神。他都在這裏住了十八年，要是有什么，早就把他給吞了。
“快到了。”樓厭安慰。說話間，已進入一間石室，這裏原不知是安放什么的，現(xiàn)在是用來睡覺的，被改造成了臥房。樓厭掀開桌上的燈罩，點燃室內(nèi)所有燈燭。
不久前還曾居住在此地，如今重游故地恍若隔世。
樓厭斂眸，掩去心事。
燈燭驅(qū)散黑暗，將整間石室照得一覽無余，石壁上雕刻著“將軍殺敵”的圖案，初夏一幕幕看過去，幾乎將這位將軍的生平盡收眼底。除卻這間臥寢，還有書閣和劍室。
書閣內(nèi)都是功法秘籍，紙上泛黃的痕跡，以及無數(shù)道折痕、旁邊雜亂的批註，都看得出來這裏的主人曾將其翻閱了無數(shù)遍。劍室空蕩，什么都沒有，光禿禿的四壁上都是劍痕，有些浮在表面，力道略顯不足，有些沈下三寸，劍鋒勢不可擋。
初夏忍不住偷偷數(shù)起這些劍痕。
“一共一萬三千六百道劍痕。”樓厭仿佛她肚子裏的蛔蟲，出口就點破了她的疑惑。
初夏撫摸著劍痕，感嘆：“師父真厲害。”
她極目望去，仿佛望見了燈火搖曳間，身形挺拔的小小少年，手持長劍，一劍，又一劍，將十八年寂寞孤獨的光陰，盡數(shù)雕刻在墻上。
斑駁的痕跡，一如他斑駁的心跡。
她感同身受，被四面八方涌來的荒涼窒息感淹沒。
“這裏沒什么好看的。”樓厭察覺出初夏的異樣，干燥溫暖的手掌，裹住初夏的手，牽著她，走出這座巨大的地下墳冢。
這裏是死人的地盤，本不該是她來的地方。
出了墓室，是一片豐茂的山林。樓厭站在零碎的陽光裏，張開五指，感受著從指縫間拂過的微風(fēng)。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書友正在讀： 暴君的天價棄后 假面嬌妻 閃婚365天，陸總我不要你了 唐朝小閑人 我愛種田 武俠世界里的長生者 若不是你長得美 善良的小蜜蜂故事 三國機密 長安第一女紈绔 王者榮耀英雄到我家 洪荒：我，昊天，不封神了！ 我的美女老師 趙小涵 正氣尋婦錄 姜傾心和霍栩全文 女總裁的神醫(yī)兵王 女總裁的修仙高手 玩家入侵 海賊之盜王之王 低調(diào)重生的衙內(nèi) 楚醫(yī)生的作精嬌妻是玄門大佬 她偏要撩 快穿之我主動和反派綁定了 穿書后，我喂飽了我家野漢子！ 祖星有難所有穿越者 我在求生綜藝直播美食 八零離婚創(chuàng)業(yè)忙 穿越者事務(wù)所 一朝為后浮生亂宋如歌宇文燁 絕色元素師：腹黑邪帝呆萌妃 諸天道演 全球加載了驚悚游戲 萬法無咎 關(guān)于我轉(zhuǎn)生變成史萊姆這檔事 玄幻：我！開局創(chuàng)建天機閣！ 竊君歡 七個男主一鍋端 嫁給頂級流量后成了熱搜體質(zhì) 穿成女主的便宜妹妹 兒媳婦 火影之無限圣杯 追妻攻略：蘇先生，我們離婚了 錯撩師祖后我連夜出逃 住手，我快成boss了！ 錦衣衛(wèi)關(guān)系戶 不乖 穿越回來后我懷了陛下的崽 元氣騎士之玩家攻防戰(zhàn) 修仙：我老婆居然是女帝 山海度假村[經(jīng)營] 夜的命名術(shù)慶塵神代空音 她和她的貓 掙7億和第二春[重生] 和死對頭在娃綜狂崩人設(shè) 千變殺手不為妃 重生之誓不與你相同 快穿之不要和我講道理 奚夢帝殤 特級術(shù)師狗卷 至尊神墓系統(tǒng) 喜姬 福晉兇猛 團寵：神尊夫人她只想當(dāng)咸魚 橘子汽水（作者：南奚川） 這貨竟然是大神 周央蔣硯 夏念 紅樓之丫頭雪雁 超神幼稚園 傍上影帝后我歐了 桃華月禪 恐怖綜藝求生錄 上善若水 傲嬌的騎士 千金歸來之中醫(yī)才是最拽的 暗香縛鵠淵 反派大梟雄 社恐如何成為人氣角色 從凡人開始問道長生 柏林寒冬by不存在的荷德森 后媽總是想跑路[90年代] ［銀魂］好巧我也是阪田銀時 沙雕的爽文人生 詭異末世求生游戲 影后表裏不一 諸天：開局獲得逆轉(zhuǎn)九陰 冥夫在上 亂世沈浮之鳳凰劫 末日降臨：百倍爆率刀刀爆物資 絕世神針 綜漫之吸血鬼的傳奇 ［火影］佐助，冥間之詩 [霹靂]天波遙 后宮這單位 狄仁杰之風(fēng)云武周 校草的專寵：池少的1號甜心 諸天最強作死系統(tǒng) 霸道少爺,還我初吻！ 直播忍界：歷代影們打賞瘋了 穿書逆襲之炮灰為王 愛意審判 后媽文裏的親媽乘風(fēng)破浪 穿書后我搶了女主的白月光 腦洞存放處 老師花樣多 來自秦朝的你 美漫法神 八零年代小福氣 風(fēng)流楊過傳（全） 華娛93：從歌廳老板混成頂流 劍來全本 七把刀傳 蟲群之心 我的姐姐是美女 【HP】霍格沃茨的小修士 獻祭后白月光成神了 離婚后，冷艷總裁跪求復(fù)婚 天賦無敵的我，一心只想茍活 蘇瀅秦锃 偏愛山茶啼血[娛樂圈] 無限萬鬼迷 女留學(xué)生秘聞錄 都市逍遙兵王衛(wèi)龍葉芷彤 諸天：無數(shù)的我，加入聊天群 容妃是只撒嬌精 遷愛 下鋪刺猬上鋪狼 第一冊 陰鷙反派又在欺負(fù)漂亮男主 星際美廚挖礦日常 炙婚久驕 登高 神秘復(fù)蘇：從新娘的詛咒開始 斗羅：這有一把噴子，我沒開玩笑 法醫(yī)秦明之讀心者在線閱讀 序列江湖：我為道家仙 如果這不算愛情 魚躍 反派：開局沖師逆徒，順道躺平 陳默陸青霜 四合院，那些年，那些事 一個底層beta的純愛史（GB/ABO/NPH） 傲世英俠傳 異世傾城狂妃 當(dāng)邪神美食家穿成退婚廢材后 魔女小姐只想擺爛 艷色畫師 [武俠]論系統(tǒng)的穿越性錯誤 無罪救贖 廢妃 少俠，我們團長還沒有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