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是來給程芝禾和周璟找不痛快的，汪澤業也沒等他們說什么，徑直說道：“我記得你和聚星簽了十年約是吧？按照合同，如今的分成比例應該蠻高的，拿不到多少，團隊開支又大……”
說著說著，汪澤業嘆了口氣，好像真的在為周璟著急一樣。
周璟和程芝禾交換了一個看傻子的眼神，沒說話，只面帶微笑地看著他大放厥詞。
見周璟沒什么反應，汪澤業頓了頓，改換線路：“嗨，你看我，說這些有的沒的干什么！周璟你別介意啊，我就是離職前有些傷感，畢竟在聚星工作也七八年了，還是有感情的，要不是鯉魚誠心相邀，我也不會辭職。”
“唉，也許是年紀到了吧，就是愛多想。前兩天我遞離職申請的時候還在擔心，我就這么走了，是不是太草率了，要不要再等等。畢竟周璟合約也沒幾年了，聚星也不知道能不能在這幾年的時間裏培養出一個接班人……”
程芝禾看著汪澤業惺惺作態的樣子直犯惡心，卻也不得不承認，他這直白到就差把挑撥離間四個字紋臉上的法子，簡單卻有效。
如果對象不是她和周璟的話，難說這番話會留下什么隱患。
程芝禾給周璟使了個眼色，不讓他開口，自己則順著汪澤業的話，也嘆氣道：“可不是嘛，澤業你跟我真是想到一塊去了。我這幾天也在跟吳總商量這事，想來想去，大概也只有多簽點有潛力的新人了。前段時間我接觸了一下林璇音，等她那邊解約官司打完，大概率會來聚星，我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真的嗎程姐？璇音要來聚星？”周璟欣喜地上前兩步追問道。
程芝禾笑著點點頭：“八九不離十。”
“林璇音？”程芝禾話音剛落，就聽見汪澤業做作地叫了一聲，“哎呀，她現在可是在風口浪尖上，而且她的違約金……”
程芝禾笑笑：“正因為她在風口浪尖上，所以熱度話題度不斷，就算之后因為打官司曝光率降低，等到宣判結果的時候還能再炒起來。瓜嘛，有始有終最好吃。至于違約金你不用擔心，律師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能減免違約金。”
“……可是星娛不會這么善罷甘休吧？”
程芝禾輕哼一聲：“星娛算什么，優果我都不怕，還怕它？”
“程姐霸氣！”周璟對著程芝禾豎起大拇指，一臉敬佩。
其實他和程芝禾都知道，林璇音最大的依仗不是誰，就是矩陣。雖然文均當時只是因為人情關系，才答應出手幫忙，但在外人來看，就是矩陣出面拉了林璇音一把，從此她便算得上是半個矩陣的人。長遠來看有利有弊，但在現階段，絕對利大于弊。
不過這一點，汪澤業卻不一定知道。這人和優果聯系較為緊密，矩陣那邊只熟悉選秀相關項目組和部門。
聽到程芝禾這么說，汪澤業臉黑了一瞬，但很快就調整過來，打了個哈哈就告辭了。
周璟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搖頭感嘆：“有必要嗎？人都要走了，還專門跑一趟來惡心人？”
程芝禾冷哼道：“不甘心唄，臨走了也要埋個雷，只要我不舒坦，他就舒坦了。這種人，錯都是別人的錯，自己不過是時運不濟，目光短淺只會逐一時之利。別看他離職了，以后聚星有什么糟心事，他絕對是落井下石第一人。”
“算了，離開聚星后他也掀不起什么大波浪，就不提他了，”程芝禾看著周璟，認真地說，“他說的那個合約問題，我們也確實該考慮了。別看還有四年到期，一年兩三部戲，很快就過去了。如果我給你的規劃路線順利的話，四年后你也有了和公司談判的資本，是自己成立工作室，還是和公司續約，你自己考慮清楚。”
周璟連忙道：“那我肯定是和公司續約……”
程芝禾擺擺手打斷周璟的話：“我個人當然是希望你能和公司續約，但我即將升任執行總裁，賀語嫣會接任我的位置，米桃升為你的執行經紀，這些人事變動后公司乃至你我個人的事業、想法會不會產生變化都不好說。我只希望在剩下的合約期限裏，我們能彼此坦誠，互利共贏，而四年后，無論是什么情況，我們都能和和氣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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