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端的臉色很不好看, 他掃了一眼在座的所有人,孟清、李娜就像是不存在似的,就這么被他一帶而過, 更別提跟他們打招呼了。只面對撲上來的李嬸,他才拿正眼看了她一眼。
他身后的辛煜文上前打斷他媽媽低泣, 詢問起情況:“到底是怎么回事?電話裏也說不清,現(xiàn)在我們回來了, 您別光顧著哭, 把事情好好想想, 不要漏下什么,慢慢地說清楚。”
李嬸馬上不哭了,阿端與她兒子都回來了, 她立馬有了精神,跟著辛煜文去到一邊,跟他詳說此事的經(jīng)過去了。
辛煜文去詢問李嬸,林端卻找到了醫(yī)生,問著左幼現(xiàn)在的情況。裏面說了沒一會兒, 孟清與李娜都被請了進去, 畢竟與他們給開的藥有關(guān),這事還真繞不開他們。
林端的臉色依然冷冽, 面對誰都是這樣一副面孔, 哪怕剛才是對著李嬸也是如此。根本不用林端說話, 醫(yī)生把他想問的又問了一遍孟清與李娜。
孟清在說完情況后,反問了醫(yī)生一句:“病人是有爸爸與弟弟的, 是不是應(yīng)該也通知他們過來,把這些情況跟他們說一下?”
沒有人具體地回答他的問題,只有一位在場人員敷衍了一句:“是啊, 是要通知家屬的。”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林端打斷:“孟醫(yī)生,你什么時候給左幼開的藥?為什么沒有跟我說?”
孟清把頭扭向林端,看著他說:“我是她的心理醫(yī)生,我的病人是一個成年人了,我只需要對她負責。”
林端劃了他一眼,像刀峰掠過,聲音也冷得不逞多讓:“你的負責就是讓她躺在了這裏嗎?”
孟清毫無懼色:“她躺在這裏還不定是誰的責任,不是報警了嗎,可以好好查查了。”
林端狠厲的眼色盯了孟清好一會兒,然后他又看了李娜一眼,這才站起身跟醫(yī)生說:“帶我去她的病房。”
孟清聞言馬上跟了上去,不過,他沒能進去,被林端帶來的黑衣人攔在了外面。李娜也跟了過來,她與孟清不同,自出事后,她就開始一言不發(fā)。
病房裏,左幼還沈浸在自己的小宇宙裏,完全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林端就在她的身邊,不過她馬上就要知道了。
林端與醫(yī)生們以左幼為界,各自站在病床的兩側(cè)。自打進屋后,林端的目光就沒從左幼的身上移開。看著她,耳中聽著醫(yī)生的再次說明,都是些說了好幾遍的車轱轆話。
林端把他們客氣地請了出去,屋裏只剩下他與病床上躺著的左幼了。他坐下拉起她的手,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竟然涼成這樣。他松開左幼,雙手交叉搓了搓,暖了一些后才再次抓住她的手。
他手很大,能完全包裹住左幼的,也不知是誰溫暖了誰。林端輕聲問她:“你為什么不醒,是成心的嗎?”說著埋頭在左幼的手上咬了一口。
來真的,使了勁的,立馬左幼的虎口處就多了個牙印,又深又紅。他仔細觀察著被他咬的手的主人,咬的好像不是她一樣,左幼紋絲不動。
左幼是感到了疼的,她想動,想叫,卻什么都做不了。好在這種疼還是能忍了,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不疼嗎?這都忍得住嗎?別被我查出來你是自殺,那樣的話我饒不了你。”林端撂下這句話后,又開始觀察左幼的反應(yīng),像是雕塑一樣,一點生氣都沒有。
他接著說:“你不管你的朋友了?你要再不醒,我就通知莫啟珊來看你了。我不怕告訴你,對付她真是太簡單了,一個女孩子在外鄉(xiāng)大城市裏打拼,出事的方法可多著呢,你要是不想叫莫啟珊一一試過來,就趕緊給我醒過來。”
林端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都是緊緊盯著左幼的,生怕錯過她任何細微的表情。但是什么都沒有,左幼就像個靜止畫面一樣,被定格在了他面前。
從接到李嬸電話的那一刻開始,林端的心就沒舒展一分,表面看上去還是那個沈穩(wěn)的集團話事人,但他的心已經(jīng)完全亂了,慌了。
林端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來的,都是辛煜文幫他打理的行程,林端已經(jīng)分不出一分的心來考慮左幼以外的任何人與事了。
此刻,終于看到了她,看到她活著躺在這裏,卻怎么也叫不醒,林端的心態(tài)崩了。他再也裝不下去,湊到左幼身邊,低聲乞求:“求你了,好幼幼,醒過來吧,我只是太害怕了,才說剛才那些活賬話的。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強迫你接受李娜,不該強迫你吃藥,更不該威脅你。你只要醒過來,你想看醫(yī)生就看,不想看就不看,想只看孟醫(yī)生也完全沒問題,只要你醒過來。”
林端的人早就得了命令,這間病床不會放進來除他以外的任何人,所以,他無需再忍耐自己的情緒。
眼淚滴在了左幼的手上,林端的肩膀輕顫著,他被完全嚇到了,比左幼第一次逃走,他找不到她還要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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