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許欽辰掛斷電話，她忽然問：“還記得你上次守在他手術室外嗎？”
許欽辰說：“記得。”
羅馨呵出一口氣，“原來你還記得。”
許欽辰沒有說話。
唐佑這次很不樂觀。以羅馨的經驗判斷，許欽辰很可能僅僅是在花費昂貴的代價，延長唐佑的痛苦，“人我聯系到了，最快的凌晨就能到，救不救得回來完全要看天意。”
許欽辰說：“謝謝你。”
手術室外的燈光下，兩人短暫陷入無言。
羅馨想起上次給唐佑的那通電話，電話裏唐佑語氣很平和，聽說了許欽辰的婚事后也沒什么特別的反應，甚至還和她聊了些別的不相關的。
那時候她以為許欽辰和唐佑兩人都對分手無所謂了，要不然不能一個答應與別人訂婚，另一個聽到消息無動于衷。她甚至覺得，他們之前看起來那么相愛，沒想到變心還挺快，可見小年輕談戀愛真的不靠譜。
可她得知，唐佑竟是自殺，不是那種“你訂婚我就去死”的威脅，而是幾乎什么都沒有說，直接就走。這個訊息，讓她難過到幾乎呼吸不暢。
羅馨盡可能平和地說：“一定是有什么怎么也過不去的地方，讓他覺得走了更好。”
許欽辰不知道聯想到了什么，緩而輕地深吸一口氣，似乎藉由這個動作，壓下了某些說不出口的鮮血淋漓。
羅馨將他的動作收在眼底，近乎冷酷地說：“如果你僅僅是出于可憐他而這么強行留人，我覺得大可不必。救回來又能怎么樣呢？即使僥幸能醒，大概率殘疾或癱瘓，底子完全毀了，壽命也會受很大的影響。他沒什么親人吧，真成了那個狀態，下半輩子怎么活都是問題。”
許欽辰夢游般說：“我養他。”
以許欽辰的家底，別說一個人，養一幫人都沒問題。
問題是，他以何種立場。
羅馨發現自己有些咄咄逼人，她問：“你身上還有婚約，打算以什么名義養他？是放在身邊偷偷摸摸養一輩子，還是一筆錢打發了？”
許欽辰終于從噩夢裏暫時跳出來，想起來訂婚宴這樁事般，說：“抱歉，我會解除婚約的。”
這就是做出了選擇。
羅馨本身對她妹和許欽辰結婚，是持不讚成態度的，這個結果她也沒什么不可接受。
其實至此她自覺不該繼續追問，畢竟再往深裏挖，可能就有些太赤-裸裸，可那滿地的血到底刺痛了她的神經。羅馨說：“這個狀態，正常情況家屬已經放棄了。你強行留人，能面對以后不再健康，甚至變得殘缺的他嗎？
“能做到一輩子照顧他嗎？能擔得起一個人的一生嗎？如果僅僅是一時憐憫，勸你想清楚，因為憐憫無用，傷病與痛苦會把人的耐心耗沒。
“如果是還有感情……我不知道你們具體為什么分，為什么弄成現在這樣，有怎樣不可調和的矛盾，是誰的錯。但是阿辰，如果是你的錯，你也看到了現在的情況，好好想想以后該怎么做。如果是他的錯，而你還想和他繼續在一起的話，那么就記住一句話，生死面前無大事，只要人能挺過來，就翻篇吧。
“……當然現在說這些都還太早。”
表示手術中的紅燈亮得刺眼，許欽辰恍惚了很久。
這些道理哪裏需要羅馨來說給他聽，只要唐佑沒事，他什么都可以翻篇。
只是，唐佑真的能這么幸運，再一次死裏逃生嗎？
任誰都能看出來許欽辰的痛苦，于是羅馨沒再繼續插刀——就算不幸中的萬幸，唐佑醒來，若僅僅是余生病弱倒也還算好，但……如果最終落下殘疾或者癱瘓，唐佑真的能接受這樣的自己嗎？
她也沒有問許欽辰，真的這么愛嗎？那為什么先前能答應與別人訂婚呢？
因為她清楚自己只是一個外人，不清楚其中的糾葛緣由。因為人這一輩子所做的所有決定，并不是每一個都能說出理由和動機的，有時候只能解釋作四字：一念之差。
是啊，一念之差。
正如許欽辰回答“要覆合嗎”這個問題時，幾乎要脫口而出的是“好”，實際上回答的是“不用了”。
正如許欽辰對唐佑恨愛交加，有多愛就有多恨，這恨讓他滋生出一個念頭：唐佑能背叛他與別人上床，他又為何不能娶別人？
許羅兩家聯姻，頂級鋼琴師和天才畫家的婚訊，會在網絡上被放大無數倍，唐佑只要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就一定能得知。當鋪天蓋地的婚訊傳到唐佑耳中時，唐佑是否會后悔，會和他一般痛苦？
那就痛苦吧，只有這樣才能償還他的恨。
唐佑確實如許欽辰所愿，得知了他的婚訊。也確實終于按捺不住，給他打了電話。
他接到電話后，立刻趕了過去。
那時唐佑坐在階梯上，一個回頭，與他四目相對，許欽辰心裏就有什么東西崩壞了。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 戰天龍魂 富可敵國：同學送我一億億 潛色官跡:小所長孽欲涅槃 妖修傳 貴妃只想做咸魚（穿書） 萌寶來襲：毒舌媽咪太囂張 武道神尊 我在漫威當龍帝 穿越三國之我是劉備 嬌而不嬌 [網王]網王之神音 我靠裝可憐拯救殘疾反派（穿書） 傲嬌帝少，強勢寵！ 惡女改造直播（快穿） 重生大唐天下李慶安 仵作醫妃 都市之最強狂兵陳6合 弱者的末世 讀檔黃金時代 海賊之成就系統 丹鳳朝陽 大佬的小魔王又掉馬甲了 長生從散修開始 愛上傻子，老總很煩 據說我被魔王金屋藏嬌 聯盟語音包，扮演角色就變強 nba開局最強天賦 都市：開局神豪大反派 駐京辦主任 躲不過初一 先婚后愛 盜墓筆記之秦皇陵 我以為我的男友是變態 從水滸開始：我的蛙崽給力 大佬們的小甜心[快穿] 在全球高武養寵物 焰火摯愛 小可愛放學別走 離婚之后我還愛你 神算娘子，掐指定江山 武俠天魔錄 醫生的人生模擬器 開局簽到反派姐姐 按劍 武俠盤點：從華山論劍開始 開局十連召喚然后打爆諸天 全球宗師 聽說科舉能發家 愛情靜好如初 鬼王的毒妾 重生之病嬌惹不起筆趣閣 哄我 哥哥，臣妾不要吃這個 謀軟玉 世界第一黃暴漫畫家【高h】 君岺傳 死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征服冰山女總裁沈浪蘇若雪 月落星明 和經紀人解約后，影后發瘋了 邪惡神靈懷了我的崽 暴君獨愛 誰在時光裏等你 重生之盛寵（H、1v1） 述中游眠（1v1h） 末世之抱緊重生哥哥的大腿（H） 婷和好友的改變 一念吞天凌峰 重生孝懿仁皇后之涅鳳 本大爺是桌寵小精靈 萬界之最強校長 哈利波特失憶 圣母是如何煉成的 他寵得我心超甜 惡魔領主 公主寄來婚書[婉平] 這見鬼的娛樂圈 絕世狂龍戰神沈七夜林初雪 娘子金安 隱婚之冷面總裁俏皮妻 QB你崩了！ 寵婚至上：厲少你老婆又跑了 女配不想當炮灰 超次元公會 不準埋毛！ 重生之九零后成為團寵 諸伏家的審神者 一胎雙寶：爹地追妻無下限 規則怪談：我能完美利用規則 魔鬼總裁今生請珍惜 神寵進化系統王耀范青眉 藥石生香 快穿女配：反派BOSS強勢寵 千川引 詭異，我要當頭部 劍衛我道 惟愿兄長不多情 快穿之炮灰小美人她總是被覬覦 穿成苦命鴛鴦文里的壞女配[穿書] 炙光 夜雪（市丸銀x朽木白哉） 第一網游：腹黑老公小萌妻 誰能拒絕徐助理呢？ 重生1988，我被親爹偷聽心聲 穿成后娘不洗白，七個崽她不伺候 天下未央 婚婚欲醉：總裁，不可以！ 反派他親媽穿來了 網球王子之冰帝崛起 我在仙界撿垃圾 武動：綁定林動萬倍返，我躺平了 賜予修女姐姐美食的祝福 神秘復蘇之詭聞記 阮嬌嬌許胥 綜武：開局一枚火龍珠 靈異官場 重生后死對頭天天寵我 為了仙界的和平 都市之無上霸主 別跟情婦談感情 洪荒：我十冷河神，開局唐三葬 我在紅樓考科舉 他比夜色溫柔（男二上位 H） 頂級狩獵【ABO】 公主千歲 藥王傳人在都市 電競大佬報恩記 都市狂梟 我在瑪麗蘇清水文里開車 末世圈養 和仇敵穿成了兄妹文反派 十代目擺攤很忙 每逢機緣都看見道侶在坑人 穿為黑化男二的炮灰妹妹 腹黑將軍不好惹 人類馴服野生 楚王好細腰 重回1984趕山狩獵 小炮灰被大反派拐跑啦 全法：光系弱？我反手八尺瓊勾玉 怒甩婆婆一千萬 被頂級Alpha盯上的漂亮Beta 我靠發瘋整治修真界 運動漫沙雕絕對不是神 來自修真學院的交流生 一個傷痕累累的omega[女A男O] [火影]花子小姐戀愛實錄 （鐘離x你）盤石之上 怯春情 今天他們也在跪求原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