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瑟克訕訕?biāo)砷_手：“對不起，殿下。”和諾因一起加入吃飯圈子。

“餵！”露蒂絲本以為眾人會幫自己出氣，看到這情景委實不解。珀西扣扣她，笑道：“傻丫頭，那是醉話，怎能當(dāng)真。”

“是啊。哎，還有，露蒂，諾因他們畢業(yè)那年你不是才四歲，怎么就——”克爾文眼睛瞪得老大。聞言，三名青年也禁不住停下嘴，張大眼。

露蒂絲氣呼呼地道：“四歲怎么了！四歲就不能愛人了？爸爸欺負人！”

克爾文急忙點頭哈腰，哄道：“好好，乖女兒不生氣，是爸爸不好，爸爸不對。”

“哼！”露蒂絲別過頭，拉住黑發(fā)青年的袖子，“諾因哥哥，你到底娶不娶露蒂絲？”雷瑟克和珀西異口同聲地喝斥：“露蒂絲，別鬧了！”

“不娶。”諾因直截了當(dāng)?shù)鼐芙^。

吉西安覺得他的態(tài)度太過強硬，至少加一句“你太小了”，安撫少女心。但珀西和克爾文暗暗慶幸——王室那種大染缸，豈是一般女孩適合踏進去的，他們家不貪圖這個富貴。

“嗚……”初戀夢醒的少女浮起兩泡晶瑩的淚霧，一副山雨欲來之勢。

諾因立刻捂住耳朵。雷瑟克張開雙臂，準(zhǔn)備給妹妹一個盡情哭泣的港灣，不想露蒂絲哇的一聲，繞過他撲進了女性公敵的懷裏：“吉西安哥哥——”

“乖乖。”吉西安竊笑著瞥了眼僵成泥塑木雕的友人，溫柔地撫摸露蒂絲的頭發(fā)，安慰道：“不哭，哭了就不美了。”

“嗚嗚，吉西安哥哥，諾因哥哥欺負人。”露蒂絲的哭聲果然小了些。

“放心，等你胸部豐滿了，臀部變大了，不用你說他也會哭著跑回來求你嫁給他。”一邊感受著懷裏沒有發(fā)育的少女帶來的遺憾，吉西安一邊隨口胡謅。露蒂絲來不及問“真的”，諾因和雷瑟克已送上鐵拳。

“竟敢吃我女兒的豆腐！”珀西和克爾文再補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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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當(dāng)于夜宵的晚餐用罷，女主人端來一杯冰咖啡和四杯熱咖，起居室頓時飄起醇厚的芳香。對于友人母親體貼入微的心思，諾因不禁感到胸口一熱。

珀西哄著女兒上樓睡覺，把客廳留給男士們。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個菜市場，男人聚在一起，不是聊美人和酒，就是公事。

“聽說你們把謝爾達那頭老狐貍干掉了，做的好，真是大快人心啊。”

克爾文爽朗地笑道。他任軍務(wù)長期間，也曾與宰相多有沖突，對他私下販賣奴隸的行為更是不以為然。甚至，他名為退休實為失勢地被從軍務(wù)長的位子踢下來，也是謝爾達在背地裏搞的鬼。

雷瑟克卻露出躊躇的表情：“父親，聽說你和謝爾達宰相是老同學(xué)……”

“哎，那都已經(jīng)是好久以前的事了，還提它干什么。”克爾文擺擺手，看向諾因，神色變得嚴(yán)肅，“而且，他竟然企圖謀害殿下，就算你們放過他，我也絕計不饒！”

“伯父，我說了不要叫我殿下。”諾因提醒，全身自然散發(fā)出不怒而威的氣勢，前任軍務(wù)長不由自主地點頭稱是。

“話說回來，新上任的宰相叫羅姆席德吧，他是什么來頭？”

吉西安發(fā)言。諾因和雷瑟克齊聲道：“你都不知道，我們怎么會知道！”情報部長擊了下掌：“所以啊！這點很奇怪！”

“羅姆席德……我沒聽過貴族院有這么一個人。”克爾文回憶。

雷瑟克臉露緊張：“父親，你確定？”

克爾文不好意思地搔搔頭：“不，元老們總共有好幾百個，我總不可能一一記得。”

“或許是新加入的元老，他年紀(jì)不大，頂多四十幾。”吉西安的開導(dǎo)令克爾文的心情平覆下來，卻沒註意三名青年交換了一個眼色。

“管他！只要別來煩我，就算不是塊好料，也是老妖婆倒霉。”

諾因的話只有百分之六十的真實性，剩下的百分之四十，是他懷疑現(xiàn)任宰相背后會否有黑手，那他就非得留神不可了。

“老妖婆？”克爾文不解。諾因不在意地道：“我姑姑啦！”

雷瑟克和吉西安苦笑。克爾文瞪大眼，一時說不出話。

“你這孩子，對長輩這么沒大沒小。”珀西走近，捶了他一記。

諾因吐吐舌，在這位既嚴(yán)厲又親切的婦人面前，即使無法無天如他，也不禁有所收斂，但口頭仍要反駁兩句：“可是，她都應(yīng)該三十好幾了，看上去還是只有二十出頭，不是妖怪是什么！”

兩老失笑，室內(nèi)的氣氛又緩和下來。

“傻瓜，那是駐顏有術(shù)。”吉西安接過新倒的咖啡，啐了聲。

珀西端著咖啡壺，笑道：“吉西安說的不錯，女人嘛，誰不希望漂亮，年紀(jì)越大，越要保養(yǎng)。”

“啊，元帥大人的美貌是保養(yǎng)出來的？我還以為她和殿下一樣是天生的娃娃臉。”雷瑟克十分驚訝。吉西安唾棄地看著他，眼神明白寫著“這個還要呆”。

“你說誰娃娃臉？”諾因瞇眼。

雷瑟克還沒回話，吉西安搶先道：“是男人就承認(rèn)事實。”諾因抿嘴不語，可愛的表情配上清秀的娃娃臉，著實引人發(fā)噱，眾人苦苦忍住。

這時響起叮的一聲，珀西連忙跑出去，不一會兒端著一大托盤熱氣騰騰的點心走進來，笑道：“來來，快，趁熱吃，剛出爐的蜂蜜蛋糕。”

眾人齊聲歡呼。頓時，蜂蜜的甜香和咖啡的芬芳以華爾茲的拍子在大廳飛舞，構(gòu)筑出溫馨的家庭氣氛。

“不知道希莉絲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吃了幾口香甜軟滑的蛋糕，諾因停下嘴，怔怔地道。余人面面相覷。

吉西安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問道：“怎么突然提起那個男人婆？”

諾因指指蛋糕：“希莉絲最喜歡甜食了，也喜歡伯母做的甜食。”

“你們說的可是那個以前常來的紅發(fā)女孩？性格很活潑的……”克爾文詢問。雷瑟克點點頭：“對，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