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掙扎心
李墨回府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了，斜陽如血一般照耀在地上，平常這個時候柳西等候在門口，今天他一進門沒有看到柳西，覺得十分奇怪。
他看向身邊的下人直接詢問道：“柳侍衛在哪裏？”
下人們顫顫巍巍的搖頭，李墨也沒有多為難他們們，想到之前他讓柳西去耶律政的院子。
讓人推著輪子去了那。
還沒有走到門口，就聞到裏面一股血腥味傳來。
他眸色一冷，猛得想到一些不好的東西，但更多的是惶恐竄到心頭。
門吱呀一聲打開，剛看到裏面的樣子，李墨就震驚了。
柳西一身鮮血的坐在院子裏石凳上，旁邊是已經是只有綠葉的圣花。
“這是怎么會事？”他強打起精神，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向耶律政問道。
“不是你讓她來的嗎？”耶律政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圣花真正起效果的樣子。”
“什么意思？”
李墨的聲音有些不穩，“你給本王說清楚了。”
耶律政給李墨又重新解釋了一遍，說完他還用一種及其惋惜的眼光看著柳西。
“已經在外域看過很多勇士都為自己為主人吃下過這種花朵，但是我從來沒有看見過真正的無怨無恨的人。”
“這種侍衛你可能再也找不出來了。”耶律政開口道：“做圣花的容器很疼，花朵會在她的心口扎下跟來。”
不……
李墨已經聽不清別人的再說什么了，他已經顧不得丟臉不丟臉的問題，本能的站起來，跌跌撞撞地走在柳西面前。
“本王……我……從未想讓你死。”
他抬起手拂過柳西的面容，那上面確實是沒有痛苦，有的只是有解脫。
因為或許疼痛而陷入昏睡的柳西，這個時候也醒了過來。
她看著李墨站在她面前，夕陽在他背后緩緩地降入下，逆著光，又在疼痛的影響下，她實在看不清李墨的表情。
“王爺的腿很快就會治好的，不必擔心。”
“這朵花也一定能發揮出他正常的效果。”
這都是李墨自己向了柳西發出的命令，他從未想到自己隨意說出的借口，會要她的命。
“本王……不擔心。”
他勉強自己說話，可聲音卻有著顫抖，“你……為什么不恨？”
“本王不是好主子，也沒有做到禮賢下士，明明你武功高強，卻將你鎖在后院，做的也是些跑腿的活。”
柳西很迷惑他為什么說出這樣的話，只能再一次說出她無數次的說過的誓言。
“屬下會保護王爺，也會完成王爺的每一條命令。”
這是柳西說過無數遍的話，他怎么就不信。
“罷了。”
他將柳西抱在懷裏，是他自己的錯，他在此刻終于向自己的心屈服了。
他就是動情了，他喜歡上了這個皇帝安排給他的“細作”。
暗衛沒有感情，所以不會恨，可暗衛終究是個人。
是人就會累，他不必點出柳西那一點小心思來，就如柳西平常不在他身邊時，是不愛戴那步搖的。
李墨將目光落在耶律政上，心裏懷揣著最后一絲希望：“真的沒有辦法救她的命了嗎？”
“沒有了，你回來晚了。”耶律政此刻有著無奈的開口，“她的壽命還剩下三天，這三天你對她好一點吧，做一個好的主人。”
李墨嘲諷的笑笑自己。
主人，多么冷漠的詞。
“王爺，屬下可以自己走。”
柳西不習慣這么被人抱著，盡管身體還疼得很，但是還是想要掙扎下來自己走。
李墨看著她，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溫和：“為什么不讓我抱你呢？”
“不是……如果是王爺的命令的話，屬下也可以被王爺抱著。”
柳西平靜的開口，從她的聲音裏根本察覺不到，她心口整經歷著巨大的疼痛，她身上的黑色衣服已經被血染透，此刻連著李墨的衣裳也被染上紅色。
命令又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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