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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慶功酒（1 / 3）

江玨在活泉關舉辦慶功宴，如此酣暢大勝，自然值得慶祝。除了這兩萬綦地自由軍，還邀請了白老等數十綦民。

行伍與農家喝酒都喜歡大碗。行伍中人都性格豪邁，得大口喝酒大碗吃肉才有力氣打仗。至于農家，則實在是無力負擔那么多覆雜的酒器，況且一年能飲酒的機會實在不多，更多時候是喝茶。

子丑說：“茶性苦，黎民亦苦。”

孟蘭說：“茶性苦，黎民亦苦。”

江玨也說：“茶性苦，黎民亦苦。”

酒是綦民自發送來的，不算多，也不夠喝。好在有兩個伙計趕著四輛牛車而來，一輛牛車裝了四大甕酒，合計十i六大甕。這十i六大甕酒可算是解了江玨的燃眉之急，他詢問一個伙計是誰送來的，那伙計只說是巴陽富商。江玨留兩人加入慶功宴，兩人推遲說還有事，不肯停留，于是江玨只好讓兩人替他捎帶去一句感謝。

江玨端起酒碗，第一碗酒，自然是要敬給白老。

“白老，小子敬你老人家一碗。”江玨端起酒碗一口喝干，滴酒不剩。

白老顫顫巍巍地端著酒碗，說道：“公子，是老朽要替數十萬綦民感謝公子。若不是公子兩度出手，恐怕我綦民已經徹底淪為亡國奴了。”

綦民也跟著應和，他們從來沒怪過江玨，就像江玨沒有放下綦民不管過。

“這碗酒，敬大家。若不是諸位愿意援助，恐怕我這兩萬張嘴都要造反了。”江玨端起酒碗對這些可愛的綦民說道。

全是老幼婦孺，多多少少都喝了一些，這碗酒是江玨敬的，他們喝著舒坦。

“爺爺，我也要喝。”白老的孫兒白戈喊道。

“好，喝，男兒當飲酒，當負劍，當保家衛國。”江玨讚許說道。

他忽然想起了當年自己也這般大的時候剛好離開梁州去往豫州。

“第三碗酒，我敬你們。感謝諸位愿意送我們過江。”江玨對十來個漁夫說道。

當日若不是這些漁夫不顧危險愿意連舟成橋，江玨如何涉江？恐怕亓官莊也已經死在楚人刀劍之下了。

漁夫都是枳人，枳綦雖然已經合巴，但綦地的綦民依舊守著家園，畢竟分家容易，合家難。枳綦當年爆發漁夫之釁，繼而才有了祁子伐綦、郝萌火燒枳軍、郝萌兵臨巴陽、江望舒連破綦地三城等一系列戰事。這些枳民漁夫與綦地自由民坐在一起卻格外融洽，到底都是巴人。

“第四碗酒，我敬你，以及巴陽軍袍澤，”江玨端著酒碗對敬夫說道，“委屈你了，堂堂巴陽大夫，竟然在我一個癡兒手底下做事。”

敬夫連忙說道：“公子，不委屈。我是江侯的部下，自然也是你的部下，只管差遣。”

一千巴陽兵，只剩下不到三百。巴陽兵是訓練有素的正規軍，甚至有部分是江侯麾下的江州軍，都是精銳。與楚交戰，這一千巴陽軍袍澤沖在最前，傷亡也最慘重。

江玨瞧見一個鬢發斑白的老兵，他朝他拱手。這般年紀本應該在家享受天倫之樂，卻愿意繼續在戰場沖殺，實在值得敬重。

那老兵說道：“江州軍千夫長莊安見過將軍。”

敬夫說道：“公子，莊安當年江侯麾下的江州軍部將，本來已經退伍了，前年重新回來的，如今在我手底下當個百夫長。”

將軍點頭，說道：“當百夫長實在委屈你了，繼續當千夫長。”

莊安半跪在地朗聲答道：“綦地自由軍千夫長莊安見過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