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鈞駱打開門,看著一臉憔悴的若琪,她還是與他預期的一樣回來了。
“小風呢?”她掙扎了許久最終還是不得不跟他低頭。
“小風在我房間。”如果不是小風在裴家,相信若琪不屑回來,對吧,她還是不愿意見他、原諒他、接納他,這個認識讓他忍不住在心裏把自己冷嘲熱諷了一遍又一遍。
若琪覆雜地看著室內熟悉的環境,她一直想掙脫想逃避的終究是避無可避,只是,她是來帶小風離開的,不是想回到這裏的。若琪看著一臉泰然自若的裴鈞駱,“我要見小風。”就算他不讓她見她還是會闖進去的。而裴鈞駱的反應卻在她的意料外,他看著擋住她去處的欣長身子往旁邊一移,“進去吧,小風很想你。”
沈默不語地若琪看著他眼中同樣的覆雜,兩人相視,無言以對。
若琪快速地走進裴鈞駱的房間,看著悠悠然的小家伙,一顆七上八下的心終于了平覆下來,“小風。”若琪緊緊地抱著他,生怕他又離開自己了。
小風也開心地抱著若琪,“裴裴,你真的來了。爸爸沒有騙我,他說今天會來的,你真的回家了?”
“小風,你叫他什么?”是她的錯覺嗎?小風叫裴鈞駱......爸爸。
小風掙脫了她的懷抱,跑到小茶幾旁,捧著一本厚厚的相冊,“爸爸有給我看相片哦,小風跟爸爸小時候好像好像,裴裴穿婚紗的照片好漂亮哦。”爸爸沒有騙他,他真的是他裴諾風的爸爸。
若琪驚愕地看著小風手中的一張張照片,“小風,你是不是不跟媽媽回去了?”為什么還不到一天的時間,所有的一切都變了,小風不再像以前那樣黏她,也不像以前一樣跟她撒嬌,他的嘴裏,已經都是裴鈞駱的名字。
“小風不想離開爸爸,也不想跟裴裴分開,裴裴,不要走好不好,我好想跟其他小朋友一樣有爸爸媽媽。”裴諾風銷售緊緊地抱著若琪,可憐兮兮地乞求著她。
“小風.....”是她以往對小風不夠好嗎?還是是她低估了小風對父愛的渴望?為什么在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對小風而言可有可無,她沒自己想象的那么重要?
“若琪,留下吧。”裴鈞駱倚在門邊看著依依不舍的倆人,他并沒有打算放棄她,更沒有允許她再次離開自己,他不想失去小風,更不想失去她。
“爸爸。”裴諾風看著倚在門邊的裴鈞駱,掙開若琪的手,沖到他的身邊抱著他,爸爸沒有騙他,媽媽真的回家了。
他眼中的堅定讓她的心沒由來一緊,也讓她想逃避。她看著小風眼中對裴鈞駱的崇拜,她知道,她輸了,輸給了裴鈞駱。若琪看著裴鈞駱苦澀地說:“看來小風比較需要你,就算我不在,相信你也會好好照顧他的。”
她的話讓他眉頭緊蹙,“你這是什么意思?”他等她來不是想聽她說這些話的。
“也許你比我更適合照顧小風。”若琪看著黏著他的小風,意有所指地說著。
“你要放棄小風?”她眼中的的絕望深深地刺痛著他的心,她真就那么恨他嗎?寧愿放棄小風,也不愿原諒他回到他身邊嗎?
“我還有得選擇嗎?你也看到了,小風已經依賴你不想離開你,比起需要我,他更需要你。”她還有選擇的余地,還有后路可退嗎?是他斷了她所有的退路,現在她已經無路可退了。
“如果我說,小風需要你,裴家需要你,裴氏需要你,連我也需要你呢?你是不是還會離開?”深邃的眼中閃著她看不懂的覆雜,還有他極力掩飾的愧疚、深情與悲傷。
“裴鈞駱,我不是你可以呼之即來、揮之則去的女人,如果不是你,今天的一切都不會發生,難道你想讓我忘記一切繼續若無其事地待在你身邊?你覺得我忘得掉嗎?你覺得我還可以繼續若無其事地待在這嗎?”他怎么可以這么自私?不是她狠心,只是今日所有的一切是拜他所賜的。
裴鈞駱看著她眼中洶涌澎湃的淚,心疼地將她摟緊懷中,“我知道,我錯了,是我不好,你可以怪我怨我,可以恨我不原諒我,但是請你不要就這么離開我的身邊,小風需要你,我也需要我。”
“裴鈞駱,你怎么可以這么自私,你明知我留在你身邊我不快樂,可是你為什么還要執意這樣?”
“我讓你不快樂是因為我不夠好,對你也不夠好,但是我會用我今后的時候彌補你,不要離開,好嗎?”
“不好。”她不想這么快就原諒他。
“要怎樣你才會原諒我?”她不在他的身邊的日子,他也未曾好過。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很亂很亂,她需要時間好好地理清這一切。
“是不是我死了你才會原諒我?”這句電視情節才會說的話,這句曾讓他嗤鼻一笑讓他極其不屑的話,他居然也說出來了。
聽到他口中的[死]字,若琪的背脊一僵。死?她從未想過要他死,其實想想,自己真有那么恨他嗎?他是對不起自己,但是自小到大,究竟是他付出得多還是她?難道她要因為他四年前犯下的錯誤就磨滅他以往對自己的好,而不停地延續自己對他的埋怨?究竟她是想讓他不好過還是想讓自己不好過?
裴鈞駱色如死灰地看著沈默無語的她,他緩緩地松開了擁著她的手,苦澀地看著她,“你要說的,我明白了,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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