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年前的蒼玉、謹歌,還有我都是上古留下來的僅剩的三個上神,裂開的那一道大口便是需我們三人去填補,那時候的我喜歡著謹歌哪一點就是連我自己也都不記得了。但是我知道,謹歌與蒼玉的那份感情是三世修得的,我自然也是知道自己抽不進去足,這一點上我一直是個失敗者。
然而我一直不知道當我見到金池的時候,我自己又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我與謹歌只能做朋友,這是我許久之前就知道的事實,可是當我看到小小的謹歌,一頭銀絲及腰,小小的個子卻是像極了十萬年前的我們在一起的模樣,而我卻不似那個時候的即墨錦圣。
只是謹歌的那一頭銀絲扎眼得很,我靜靜地看著她,她低著頭來看著自己的頭發,眼裏的嫌惡統統被我看在眼裏,我許久后才知道在這一世裏她先愛上的是蒼月,因著那份愛將自己出賣,這滿頭銀絲便是她為自己的錯而付出的代價。
我看著她疼,我亦是為她疼。
我將她扛在自己的肩上,我帶著她去尋煙雨珠,我帶著她受著天雷去了人間,可是當蒼玉從人群中走過來的時候,她還是放開了我的手一步一步走到了蒼玉的身邊,這一次我沒有聽到她叫蒼玉的名字,可就算如此,那軟軟糯糯的“師父”二字,我也知道,這一世她與蒼玉便也還是絕配。
蒼玉看著她,眼裏流露出來的亦是疼痛,這兩個人,便是相互折磨也才走到了今天,若不是如此,怎么會中途多出來一個蒼月,我笑他們癡傻的當口,蒼玉有些惱地問謹歌:“為師說了,若有人傷你,仙阻弒仙,魔遇殺魔。你怎可忘了。”那個時候我才知道無論過多久,無論他與謹歌之間是不是都忘了彼此在十萬年前都各自占據著自己心底那塊重要的位置,可是這一天,這一次,他們還是彼此在乎著彼此,盡管沒有了那些年的記憶。
可我知道,就算如此,我便也還是插不上足的。
有些人註定了是命裏過客,便是無論你對她有多好,她都只能與你擦肩,匆匆而過。
我便只能成為謹歌生命裏無法駐足的過客。
那個時候的謹歌的身邊雖然帶著金池,但是我一直偏執地認為她就是一直火雞,每每因為我說她是一只火雞而讓她不高興,直用了她那尖尖的嘴巴來扎我。
我不甚理她,因為在我眼裏她就真的只是火雞。
而后第一次真正見到金池的時候,是謹歌歷劫成為上神的那時候,蒼玉消失,謹歌失了心神,那個時候來看謹歌,竟是想起十萬年前的她與蒼玉,只是兩人換了角色,當年的蒼玉也是像如今一樣失了心神,就在他以為他要失去了謹歌的那一刻,亦像萬年前他在青湖之上撕心裂肺地叫謹歌的名字一樣。
而那個時候的金池終于不再是那只火雞,化身為金鳳凰再成為如今的人時,那一刻我便是知道了金池與謹歌本就有著不可割舍的牽絆,只是金池與謹歌,這兩人誰也不知道罷了。
而后她在我的書房裏同我學著說話,她會說的第一句話是“謹歌”,我抬起頭來看著金池,金池也抬起頭來笑笑,笑裏還有些靦腆,她不會穿衣,不會說話,不會拿著筷子吃飯。謹歌沈在失去蒼玉的痛苦之中,這般下來照顧金池的任務也便是落在了我的身上。
金池不知道自己是誰也是應該的,就是連我也有些不太明白她們誰才是誰,所以當我潛入青湖的時候,這一切的答案才慢慢地浮現在我的眼前,謹歌與金池,金池與鳳凰,原來如此。
可是當我潛入青湖時,我不僅僅只看到了謹歌與金池,我還看到了蒼玉,沒錯,我一直以為蒼玉便是就此消逝了,這世間,只剩得謹歌為他難過與哭泣,世間的上神只剩得了我與謹歌,可是當我看到冰封的蒼玉時,我才知道,這三世的情緣是他們無論如何也躲避不掉的。
我更是無法插足其中。
此后我回到青丘,面對金池,聽到她所說的第一句話不是金戈,亦不是金池,而是謹歌。然而一說完金池就哭了,后來我問金池她為何而哭,金池只是搖了搖頭,用她那有些頑皮的模樣面對著我,只微微一笑道她也不知道。
然而我知道,因為她便是謹歌,她就是謹歌身體裏分出來的一縷魂。
我一個字一個字地教她,她慢慢地將謹歌二字改了過來,知道了要叫謹歌叫金戈,與她同姓。而后不久,金池學會的第二個名字便是“即墨”,再后來才是金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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