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地方隨意動都無所謂,可紫明堂的布置管事可不敢擅作主張,可不得先過問謝歧。
蒼耳又要說話,再一抬頭謝歧早已走出了老遠。幽怨地嘆了口氣,還是認命的跟了上去。
木坊的人早在外面候著了,見謝歧來紛紛躬身行禮,打頭的管事道:“夫人買的這些家具需得放進紫明堂,還請將軍過目。”
謝歧輕飄飄掃了一眼,有紫檀雕龍紋折屏、黃花梨木矮幾、兩張杌凳、紅漆雕花木箱,還有……
看見最顯眼的那張架子床,他幾不可察皺了下眉。
管事似乎有所察覺,也瞥了那床一眼,向來說話索利的嘴也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他首先想到的便是將軍和夫人鬧了別扭,不然為何要在屋裏擺兩張床,雖說紫明堂放下兩張床綽綽有余,但夫妻分床睡這叫什么事?管事輕輕嘆了口氣,至于兩人之間的矛盾,他可不敢置喙。
謝歧無聲往前走了幾步,蒼耳見他面色不虞早就退到了一邊閉氣,其他人也都垂下頭。謝歧走近伸手劃了個圈:“其它的放下,床不必留了。”
管事應了一聲,木坊的伙計正要詢問被管事眼神嚇了回去,幾個人搬著東西跟在謝歧后面進了紫明堂。
謝歧剛踏進屋子便見一道倩影立于窗前,聽到他的聲音緩慢才緩慢轉過頭來。沈玉檀剛睡醒發髻有些松散,面頰紅潤,媚眼如絲,只是怔怔地看著人便有萬種風情,暖風夾著花香襲來,謝歧覺著方才的煩悶也消散了不少。
沈玉檀睡眼惺忪問道:“外面什么事?”
謝歧喉嚨動了下,道:“木坊的人送家具過來。”
話畢轉身行到門前,還沒等木坊的人探出頭來,伴隨著一聲冷漠的“等著”啪地關上了門。
“吵醒你了?”謝歧側首問她。
沈玉檀輕輕點了點頭。
謝歧:“讓他們等著,你睡吧。”
見他轉身要走真有此意,沈玉檀忙道:“不礙事。”方才睡了許久此刻也沒什么困意,正好看看做好的家具的質量和成色。
既然是要見人便不能穿著隨意,沈玉檀翻出件藕荷色的外衣直接往身上套,這些日子一起相處久了,只要不是需要脫換的衣物也敢當著謝歧的面趁他不註意囫圇穿完了。只是這次穿完習慣性地瞄了謝歧一眼,他眼睛竟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
沈玉檀頓時面上飛紅,眼神慌亂到不知往哪放,羞澀地垂下頭。謝歧恍惚間也回過神,別開目光故作鎮定清咳了兩聲。
沈玉檀低著頭來到鏡前,簡單理了理鬢發小聲道:“讓人進來吧。”
謝歧沈聲應下,打開門讓人進來。
木坊的伙計悶頭把一樣樣東西抬進來,沈玉檀打量著屋子各個角落,支使他們把物件搬到合適的地方去,看了一圈下來才發覺不對勁,她專門讓人做的架子床怎么少了?
紫明堂只有一張床,她跟謝歧雖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長久同床共枕未免不妥,故而特意又讓人做了一張,可是這會兒看來看去也沒找見,立刻問木坊的人:“伙計,你們是不是落了一樣紫檀雕花架子床沒搬進來?”
木坊的伙計方才被管事遞過眼色,這會沈玉檀突然問起,不知道該不該如實答覆。正躊躇不決時,謝歧突然道:“他們辦事不利,忘做了一樣。”
靜默半晌后,伙計面面相覷:別瞎說,我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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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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