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為夫
魯知徽躺了很久才坐起身來,他將令牌丟還給他,深嘆了一口氣,“手裏頭連點兵蛋子都沒有,還當(dāng)個屁的皇帝?!?
左晏衡捏起令牌,“這可是二十五萬鐵甲營,比你手裏的那些人真材實料多了,真不要?”
“哼,要比比嗎?”他手下的人,可個個都是精兵。
“不比,才不比呢。”他不要,左晏衡便誠心將令牌丟給了司沿,“將軍自己不要的,回頭后悔了可別哭鼻子?!?
魯知徽悵然,“三年多前,不,快四年了,四年前你殺了允良王,又在城墻上殺了蕭贏,我恨不得一刀殺了你,可再細(xì)想想,你又有什么錯呢?那左公木又有什么錯呢?”
他沈默了下,“錯的人,是杜戈青?!?
“當(dāng)年允涼王一杯毒酒賜死了許多蕭府人,我都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又何況是他,我不信,直到現(xiàn)在也不覺得這是他能做出來的?!?
“后來杜戈青說他中了胡契國的大葉子毒,我就想,這杯毒酒真的是允涼王的意思,還是杜戈青趁亂所為?”
“只是后來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若是杜戈青,留著蕭家與你作對不是更好嗎?不過他現(xiàn)下已死,其中原由再也無法對癥了。”
左晏衡沒接話,揉著發(fā)疼的左臂默默聽他講。
“我知道,你同蕭鳳棠少時有交情,但我不管,不管你們之間到底都發(fā)生過什么,他蕭鳳棠是蕭允涼的侄子,是蕭氏最后一個孩子,我尊重他的選擇,可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待他不好了,我一定踏馬直入皇宮,百姓也好,大玄江山也罷,通通都趕不上他?!彼窃蕸鐾鯉С鰜淼谋男?,永遠(yuǎn)只會向著蕭家。
魯知徽爬起身來,“當(dāng)然,如果你待他真切,我不介意自己當(dāng)你手下的一把刀,當(dāng)你一輩子的傀儡?!?
左晏衡不知道他同蕭允涼到底是什么樣的交情,才能讓他如此傲骨的人做到這個份上,他也起身,“朕從來就沒想著讓你當(dāng)個什么屁的傀儡,你樂意守著阿棠,就好好守著他,朕的刀,也永遠(yuǎn)都是朕自己。”
“司沿,送他去太醫(yī)院?!?
“是?!彼狙仡I(lǐng)命。
“用不著他,本將軍還沒虛弱到這個地步。”魯知徽打眼看著他的狼狽模樣,忍不住笑了下,“一起吧。”
“朕跟你沒話說,才不同你一起。”他傷的明顯比他重,溫青一看就知道自己沒打過他,要是一起去了,他這天大的面子往哪兒擱?
“嘁,說的本將軍跟你有話說似的,不去拉倒,省得看著心煩。”魯知徽轉(zhuǎn)身就走,原本沈重的心情也輕快了不少。
直到他的背影越來越遠(yuǎn),左晏衡才面色一變,呲牙咧嘴的收起那幅從容的姿態(tài),他摸著疼得發(fā)麻的嘴角肺腑:“這個老頑固,下手可真狠。”
“司沿。”他扶腰揉額,瞬間虛弱的走向月牙閣,司沿沒眼看的扶上了他的胳膊,“主子小心臺階。”
“哎呀,疼,疼疼疼?!?
蕭鳳棠已然收拾利索,正坐在旁邊的屏風(fēng)后束發(fā),他沒有讓人伺候的習(xí)慣,除了膳食外總是事事親為。
新竹拿著毛巾守在一旁,“主兒再擦擦吧?!鳖^發(fā)不干就束發(fā)會生病的。
“不用?!笔掵P棠簡單拿了個玉釵攏起來,只是一想到他同左晏衡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情,一刻心就砰跳個不停,怎么都平靜不下來。
左晏衡看著他的身影自然而然就裝不下去了,他屏退司沿,示意新竹一起出去。
蕭鳳棠沈浸其中還沒發(fā)現(xiàn)異常。
左晏衡走近屏風(fēng)拿了塊新的毛巾,伸手將他束發(fā)的手止住,“阿棠。”
他應(yīng)聲轉(zhuǎn)身,詫異的看著他這一身傷,“你們動手了,怎么傷的這般重?”
蕭鳳棠著急站起來,好看的眉目瞬間凝在了一起,“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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