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瑟低著頭,聲如蚊音:“對不起。”
她不知道該說什么,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好像說什么都不對。
空氣寂靜了片刻。
段和鳴輕笑了聲,很輕,輕得沒有任何起伏。
他將她的手松開,看都沒有再多看她一眼,轉身離開。
晴瑟松了口氣,可同時心里又好像空了一大塊。
她閉著眼,站在原地緩了好一會兒,這才離開。
她走出了別墅,在院子里又繞了好久,這才走了出去。
這里是半山腰,只有這一條盤山路。
路邊有路燈,兩邊全是光禿禿的樹,寒風吹過,枝椏相撞,發出的聲響格外蕭索一些。
已經凌晨五點多了,可天空還是一片漆黑。
晴瑟一個人走在路上,害怕得心里直發毛。
她加快了腳步。
從最開始的小跑,變成了狂奔。
不知道跑了多久,還是在山上,這條路像是永遠沒有盡頭。
什么東西從樹林里跑過去,撥動了一片窸窸窣窣的草聲
晴瑟嚇得腿一軟。
她想跑得更快一點,可腿軟使不上勁兒,好幾次都差點跌倒。
絕望和恐慌將她席卷。
她好想哭。
就在這時,刺眼的車燈從身后掃過來,將這條路照得更亮。
晴瑟條件反射回過頭,眼睛刺得生疼,她抬手擋了一下光。
車子開得很快,路過她身邊時,一記急剎,輪胎劇烈摩擦著地面,尖銳刺耳。
車子停在了她面前,車窗降下一半,露出段和鳴冷硬的側臉,他的神色陰沉:“上車。”
晴瑟的三魂七魄好似還沒有歸位,她呆呆的看著段和鳴。
段和鳴全然失去了所有耐心,語氣惡劣:“上不上?我沒那么多時間跟你耗。”
剛才一直憋著的眼淚,這時候突然決堤了似的涌了出來。
晴瑟腿軟,癱坐了下去。
他的出現,趕走了她的恐慌和無助。
可是,她又覺得好委屈好委屈,委屈得無法言喻。
心理防線在這一刻崩塌。
段和鳴聽到了晴瑟幾不可聞的抽泣聲,猛的一愣。
他下了車,站在她面前,“哭什么?”
段和鳴一問。
晴瑟便再也忍不住,號啕大哭了起來:“你干嘛那么兇!”
段和鳴沉吟了幾秒,他彎下腰將她拉起來。
晴瑟鬧起了脾氣,推了他幾下,“你干嘛要那么兇!”
“起來。”段和鳴收斂了情緒,溫著嗓:“地上涼。”
他強制性將晴瑟拉了起來,晴瑟淚眼模糊,眼淚不停的掉,像是積攢了許久的眼淚終于得到了爆發。
“你以為我想這樣嗎?”晴瑟哭得聲嘶力竭,“我一點都不想這樣。”
晴瑟閉上了眼睛。
“段和鳴。”
“我很痛苦,我真的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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