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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4 / 4）

海蘑菇也沒有瞧見，便到了北海。

從西半球的海洋到東半球的海洋，橫穿地球，只用了兩天。

許清月被白蛇放下，便像死魚一樣癱在沙灘上。臉色慘白，頭發(fā)凌亂，渾身濕透，仿佛剛從海裏撈起來的尸體。

她掙扎地喘了兩口氣，對(duì)白蛇說：“謝謝……”

白蛇卷了卷嘴裏的蛇信，不太好意思——它沒想到，人類這么經(jīng)不住飛。

小森蚺剛滑下老黑蛇的背，忙不迭地向許清月爬去，焦急地喊：“媽媽！”

許清月虛弱地抬手摸摸它貼過來的頭，“沒事。”在小森蚺用腦袋一拱一拱的動(dòng)作之下，勉強(qiáng)坐起來。

“寶寶，過來。”

她對(duì)小蛇招手。

小蛇飛來，落在她的手背上，望著她。

許清月說：“和你的媽媽爸爸說說話。”

小蛇說：“說過了。”

老黑蛇一臉的喜悅登時(shí)落了下去，愁愁地揪著腮鱗。

小蛇掉動(dòng)身體，面朝白蛇和老黑蛇，說：“謝謝你們，以后再見。”

正發(fā)愁的老黑蛇聞聲，樂呵呵搖頭，“沒事沒事，以后見。”

“有事再找我?guī)兔Γ　?

“等你找到房子，我?guī)闳煺渲椋銈冊(cè)诤＿呝I房子。”

小蛇皺皺頂鱗，面色覆雜地瞅老黑蛇，勉強(qiáng)應(yīng)一聲：“好吧。”

——自食其力。

白蛇放下尾巴裏的卡其色麻袋，老黑蛇放下許清月的背包。

一黑一白對(duì)小蛇“嘶嘶”兩聲，小蛇回一聲。白蛇轉(zhuǎn)頭飛進(jìn)海裏，走了。老黑蛇追了一步，回頭。再追一步，再回頭。又追一步，還回頭。

許清月看笑了，對(duì)小蛇說：“你要不要留爸爸下來玩一會(huì)兒？”

老黑蛇老遠(yuǎn)地豎起耳蝸聽見，立刻停下來，期待地把沈進(jìn)海裏的身體往上面抬了抬，等崽崽叫它。

小蛇說：“不玩。我們蛇群從出生起，便分居而過。”

許清月增加一個(gè)知識(shí)，憐惜地摸摸它和小森蚺的頭，“那和哥哥玩吧。”

小森蚺興奮地點(diǎn)頭，“我們玩。”

小蛇“嗯”一聲。

老黑蛇臭著臉，飛遠(yuǎn)了。

沙灘上面的馬路上響起高跟鞋踩地的“嗒嗒”聲，在半夜三更裏尤為響亮。

許清月一驚，推著小森蚺往海裏去，“艾麗莎先藏起來。”

小森蚺“噗通”跳下水，炸起碩大的水花。

然后，許清月便聽見走路的人醉醺醺地問：“聽見水聲沒，有人跳海了嘛，走，我們?nèi)コ虺颉?

高跟鞋扭扭曲曲地拐過來了。幾顆頭從路面上探下來。昏黃的路燈從她們身后投下來，看不清臉，但許清月永遠(yuǎn)不會(huì)忘記那聲音。

“方婷——”

聲音往上面一傳，方婷幾人的酒瞬間醒了大半。

“小月兒！”

“月月！”

幾人大叫。

許清月?lián)沃碁┱酒饋恚瑒傉酒穑＠藳_上來卷著她的腿，晚風(fēng)吹過，凍得她渾身顫抖，連牙齒都抖了抖：“嗯、嗯！”

“誒！我的小月兒！”

方婷往她撲來，腳一抬、身體前傾，登時(shí)從馬路直直摔進(jìn)沙灘裏，帶得挽著她手的方巧一并滾下去。

兩人往沙子裏砸出兩個(gè)坑，直把酒醉全摔沒了。

許清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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