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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鳴山（2 / 3）

冷靜，罔市，你要冷靜，深吸一口氣睜眼：“先坐下，我們好好聊聊，不行嗎？”

很急很急，然后平靜的莫名頹然，有時人情緒的轉(zhuǎn)變真就在一瞬之間，很突兀，但又不知為何。

“好吧。”錦爻收手，池虞依舊警惕。

罔市道：“收劍。”

最后本該你死我活的三個人終于在百年后又坐到一頭，雖然有些不情愿。

錦爻道：“既然清醒我們就從頭再說吧，這裏發(fā)生了什么？”

罔市從頭敘述：“目前嫌疑最大的是那個國師，只是離他最近的那次……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當(dāng)年他們光顧著人妖間的爭奪完全忽略那其中的隱秘，錦爻本來想靠著謝辭一統(tǒng)兩界后再從明面上好好揪出這幕后之人，誰知先妖王是個靠不住的，居然沒能打下人間。

完了之后他還感嘆：“我就說了，當(dāng)年你要站我這，你我聯(lián)手哪還會有如今這些麻煩事。”

“再者。”他湊近單手支著下巴好整以暇：“我與他們有仇，你又何嘗不是？你還記得吧，空鳴山。”

“空鳴山。”忽然提起這件事罔市的手下意識蜷縮。

耳畔響起一道久遠(yuǎn)的，飄渺的女聲，還帶著人群慌亂的步伐以及遠(yuǎn)處的轟鳴：“小渺，以后跟著師尊要聽話，記得……好好照顧自己。”

往昔的回憶后知后覺，花渺是天玄宗大弟子，天賦好修為高怎么會生來就向往閑云野鶴，悠然自得。

天之驕子沒有傲氣嗎？天玄宗的大師兄他的師長要他明哲保身？這是哪門子的教育？

不過是他本該如此罷了。

“師父。”罔市苦笑：“你自己是妖君搭上個人族沒關(guān)系，但能不能考慮下徒弟，我還是個人啊。”

總不至于為了私情不要身后的大家吧，這可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錦爻無所謂：“你從前也這么說。”但人族……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他就想搭理和他有關(guān)系的，至于旁人的死活他懶得管。

……

數(shù)個時辰后山下客棧。

“你問我小渺渺與空鳴山有什么關(guān)系？”

罔市和錦爻聊了那么多，可奈何池虞是半句也沒聽懂，他們說的那些前情，他真的很不了解花渺。

方可許嘆氣：“所以他真的回來了？居然不來找我，真不夠意思。”

毫無形象的趴在桌上把頭埋進(jìn)臂彎裏，不想說，先自閉一會。

“方師兄，拜托，請告訴我。”池虞道。

方可許剜他一眼教訓(xùn)：“你真是一點(diǎn)都不了解他，你難道不知道他母親死在空鳴山嗎？”

“或者你難道一點(diǎn)都沒問過你們初見之時你明明咬了他，一副兇神惡煞要吃人的模樣他的第一反應(yīng)為什么還是抱住你？”

那當(dāng)然是因為花渺下意識抱住的與其說是廟裏那個無辜可憐的孩子不如說是當(dāng)年被母親拋下的自己。

十七八歲的少年哪會安慰人啊，但幼時唯一有的記憶是母親臨去時抱他的那一下，所以他也只能如法炮制將這東西用在他認(rèn)為需要的另一個人身上。

因為那一個記憶中溫暖干凈的懷抱在往后歲月被他珍藏了許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