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看到顏水心搗弄出來的藥泥,馬上激動地走進研藥房,問,“顏姑娘,這就是解藥嗎?”
“我只是試配,不一定有用。”她用一個半圓的勺子從搗藥杵里舀了一平勺的藥泥,“一人吃這個份量。”
蕭景聽了,接過她手中的勺子要吃。
顏水心連忙出聲,“皇上請稍等!”
“何事?”
“皇上乃萬金之軀,這藥效果如何,尚未可知。不如您安排兩個中了毒的大臣味甜過來試藥。等毒解了,您再服用。”
蕭景覺得深有道理,只是方才一時難以克制對解毒的渴望,一沉喝,“來人,傳朕口諭,安排左川、劉喻、秦朗過來安王府,就說朕請了醫師隨時照料,家人不得跟從。”
“是。”門外的侍衛領命前去。
顏水心覺得皇帝倒是很聰明,知道不能說找人當小白鼠,以免遭其家人反對。這個說法倒是不錯。
一個多小時之后,三個服了壓毒之藥的瘋臣被帶到研藥房隔壁的三張椅子坐下,三人的雙手都被分別手腕朝上綁在椅子扶手上,以免突然發瘋。
侍衛喂三人吃了解毒藥,皇帝、顏水心,以及尚似無神智的蕭夜衡在一邊看情況。
三人吃完了藥依然沒動靜,仍舊是表情呆滯地坐著。
顏水心過去對著三人望、聞、切脈,問是問不出個所以然的,“讓他們張嘴。”
幾個侍衛恭敬照做。
她看到三個人的舌頭都是呈現紫紺色,最終的結果被斷定解藥一點用都沒有。
蕭景安慰,“顏姑娘不必灰心,再試一試,或許行。”
其實,他自己心里也沒譜。
蕭夜衡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從顏水心周身散發的低落情緒,感受到她不開心,展臂環住她。
“三皇弟似乎比別的大臣情況好許多,稍有意識。”蕭景評價。
“那是因為你們才吃了一次壓毒之藥,他一路每隔三天吃一次。也許……”她腦海中靈感一閃,“我得從壓毒方面入手。”
隨后,她又鉆進研藥房三天三夜。
不停搗藥、配藥、拆解分析藥方……
就連吃喝都是匆忙之極。因有身孕,她免強讓自己晚上睡八個小時。
能躺著看書就盡量不坐。
能坐著配藥就不站。
第四天,顏水心親自熬了三碗藥端給那三個大臣飲用。
皇帝蕭景幾乎也變成了顏水心的尾巴,與蕭夜衡一樣守著她。
只不過后者就在她身后半米距離內,他則在幾步遠。
皇帝見顏水心終于大功告成,心都提得半天高。
三個大臣各服了藥,不但沒見一絲好轉,反而重新變得瘋暴了起來,怒嚎著要殺人。
皇帝嚇一跳,“這……這怎么回事,反倒嚴重起來了……”
“我也不知道。”顏水心不能靠近他們三個,懷孕怕被打傷。
皇帝蕭景滿臉的失望之色,“看來,顏姑娘貴為藥神傳人,也不行。”大嘆一聲,“朕撐不了幾天了,江山將亡啊!”
側首痛惜地注視了蕭夜衡一眼,“三皇弟這個樣子,朕若是瘋了,不知何人能照顧他?晉王又豈會讓他活著?”
顏水心不吭聲。
“這樣吧,顏姑娘,你也不必再制藥了。”皇帝微思,“朕會派最精銳、最忠心的將領率兵保護夜衡,你隨侍。朕給的金銀,定會保夜衡榮華富貴下半身無虞,你跟著他,也能享福。”
“我不走。”
“放肆!”皇帝大喝一聲。
顏水心沒被嚇著,神色淡然如水。
蕭夜衡見皇帝對心兒兇,沖過去就要打皇帝。
后者連忙叫,“護駕!”
幾個侍衛擋在皇帝跟前,準備赤手肉博,也不敢對皇帝最愛的弟弟動刀。
顏水心拉住蕭夜衡,雙手擁住他,這才止了他的暴躁。
皇帝蕭景一臉傷心地瞪著蕭夜衡,“三皇弟,朕待你等同一人,你豈能欲傷朕?”
一個理智近無的人根本無法回答他。
蕭景見他茫然的神色,那缺了一只的左眸、殘缺的左頰,還有……配著竹框套木頭假肢的左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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