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11 22:56:44 本章字數:3015

方曜聽到于小晴的話，突然全身一震。“老婆”兩個字，是這個世界的詞語嗎？他怔怔的看著于小晴，很想問問她是不是與他來自同一個世界。然而慣有的謹慎讓他忍住了。眼前這兩個女人都有些歇斯底裏，絕對不是談那些事情的時候。更何況，如今的他，連話都說不出來。

方曜深深的看了于小晴一眼，然后便拉著依舊在怒罵的方婆子出了新房。然后，方曜直接將新房的房門反鎖了，將于小晴鎖在了裏面。

被拉出了房間，方婆子還不能平息怒火。她沖上前去想要打開門，一定要將那個臭丫頭打一頓來出出氣。可惜，方曜手快腳快的將她又重新拉了出來，并死死摁住了她。

“石頭，你干什么拉著我？你沒聽見她在對著你娘頂嘴亂罵嗎？你竟然不幫著我……”

“啊！”方曜有些怒了。他現在根本無法說話，能出口的也不過是幾個單音字節。他實在不明白眼前這個便宜娘為什么一定要這么無理取鬧。明明方才那個女孩子什么也沒做，她就上前給了人家一巴掌。就算那女孩是她花錢買來的，也不能這么沒人權吧。

方婆子被方曜這充滿了感情色彩的一喊給鎮住了。然后她慢慢的平靜了下來。她也終于發現了自家兒子的變化。

方婆子靜靜的看著站在身前的兒子。他雙目清澈冷靜甚至帶著一點點的惱怒。他的雙目中沒有了以往的迷茫，但也缺少了往日對自己的親近。她想起來，從她與那個臭丫頭吵起來開始，兒子竟然一聲未吭。如果是以前，兒子早就沖上去代她動手打人了。

方婆子看著方曜，內心開始覺得慌亂且委屈。因為這個兒子讓她覺得陌生。他甚至向自己表現出了惱怒的情緒。他是她的兒子啊。她用盡心力養了十八年的兒子啊。

“石頭你……”方婆子聲音有些發顫。那臭丫頭雖然說話難聽，但有一點沒說錯。眼前的兒子，一點兒也不像是個傻子了。可是，要問的話，卻怎么樣也無法出口。如果兒子真的已經不傻了的話，不應該向她表現的更加親熱一點嗎？為什么現在兒子看她的目光，更像是看個陌生人？

方曜也不知道自己該怎樣面對方婆子。如果說讓他繼續裝作傻子，那他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的。甚至他連如何向方婆子表現出一點親情來都有些困難。他本來就是孤兒。除了對于小晴有著深深的愛戀之外，甚至對原來的岳父岳母也十分冷漠。

可眼前這人是方石頭的親娘，與他現在這具身體是血脈相連的。這讓方曜無法真的將方婆子當做陌生人來對待。他認為，對于方婆子他是有責任的。如果他要活下去，他就有責任代替方石頭向方婆子盡孝。可是眼下，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邁出這第一步來。

對于方曜而言，如果想要活下去，就不能將自己穿越而來的秘密告訴方婆子。但以方婆子對自家兒子十幾年的了解。方曜也沒有任何機會來隱瞞自身的變化。所以，這一刻就顯得十分重要了。如何讓方婆子接受他呢？他可不想讓人當做鬼怪給做法燒死啊。

而方婆子在方曜的靜默中，情緒開始漸漸平穩了下來。她開始回想兒子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出現變化的。啊，是從他早晨醒來時就有變化了吧。早晨的時候，他好像就表達出了自己不愿意成親的意思。難道昨天掉在井裏之后，兒子的腦袋開竅了？

方婆子雙眼開始發光了。她上前拉住了方曜的胳膊，有些激動的說道：“兒子啊，娘來問你話。如果是，你就點頭，不是，你就搖頭，明白不？”

方曜一楞。不過他看著方婆子的雙眼充滿喜色和期待，沒有太多疑惑的意思，便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方曜一點頭，讓方婆子更加認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以前的兒子雖然還算有點神智，但可從來沒有這么清楚過。兒子一定是經過昨天的事情，所以開竅了！

“兒子啊，你現在是不是腦子好了？就是說，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想什么事情都能想明白了？嗯，得說的更仔細點他才能明白……”方婆子有些急躁，她覺得兒子可能才剛清醒，可能有些話聽不明白呢。

不過方曜心裏已經有了決定，所以此時反而不急躁了。他平靜的看著方婆子對自己表現出關心的樣子，眼中慢慢的開始有了溫度。除了小晴，從來沒有人這么純粹的關心過自己。雖然他知道眼前的方婆子真正關心的是她兒子方石頭。不過，現在他也算是她兒子了……

“石頭啊，娘是說，你是不是對娘所說的話都能聽明白了？”方婆子覺得自己有點言語匱乏。畢竟這種事情她也是第一次遇到。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事實上方婆子之所以斷定兒子是腦子開竅了。是因為方石頭在五歲之前都是正常的。無論說話做事，都是很正常。只是后來有一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不正常了。現在方曜的表現，讓方婆子覺得自己的兒子就像是病突然好了似的。

不過方曜并沒有讓她更糾結。他在方婆子期待和急切的目光下，慢慢的點了點頭。

方婆子雙眼更亮了。她緊緊抓住了方曜的胳膊，又問道：“那你記得自己是誰不？你記得娘不？啊，我問的太急了。你如果記得我是你娘，你就點點頭。”

方曜點了點頭。

方婆子更高興了，她興奮的又問道：“那你記得以前的事情不？記得自己幾歲不？不行，這樣你沒法回答。娘問你，你知道自己已經十八歲了嗎？”

方曜看著方婆子，緩緩的搖了搖頭。他心道，方石頭是不是十八歲他還真不知道。不過，顯然這樣的表示，能夠讓方婆子更加接受。

方婆子眼神暗了暗，不過轉眼就又變亮了。兒子是五歲的時候失去了神智，也許現在他是停留在五歲的記憶上？不過，如果他的神智只停留在五歲上，應該及不上眼前這么理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