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君元宸沈吟了半天,又不答話,赤袍人追問他。
“如何?”
“不妥?!?
君元宸微微搖頭。
“為什么?”赤袍人勸他說,“扁十四和咱們祖上交情很深,他定然是研究過楚人的文獻(xiàn)的!依他的性子不可能對此種神藥不感興趣。說起來,咱們也都算楚氏后人,巡回自己的遺寶,發(fā)揚(yáng)光大有錯么?”
先皇后沈玉便是楚氏的族長,他們繼承楚人的血脈也是事實。
君元宸也清楚這些,只是……他就是不太想又牽扯上白景塵。
自己不愿再見他是其一。
更主要的是,他寧可白景塵回藥香谷從此不再踏入紅塵俗世,保留那一份淳樸。
算自己不折手段做盡惡事,僅剩下的良知吧。
“他已經(jīng)向我辭行,馬上就回岳州了?!?
“這有什么難的?”赤袍人急了,“他要走,你把他留下便是!威逼利誘,只要能撬開他的嘴就行!實在不行,就用刑!我不信黑水淵一百零八道刑罰,他能有命過一遍……”
“不可!”
君元宸面色忽然陰沈下來,大聲打斷。
赤袍人愕然,見他神色異常,竟是罕見的動了怒氣。
赤袍人了解,君元宸可不是什么優(yōu)柔寡斷之輩。
“元宸,你不答應(yīng),是因為你對他……”赤袍人笑了,“既然這樣,那不是更好辦了?”
君元宸斂下怒意,平覆神情。
“皇兄說笑了,我是指你不明白白景塵的為人。”
“哦?”
君元宸解釋:“皇兄別小看了他從小地方來的,脾氣又倔又怪異,他要是不想說,屈打成招是不可能的。”
赤袍人仍懷疑心,君元宸這激烈的反應(yīng),可解釋不通。
他心念一動,又繼續(xù)試探。
“既然如此,那把人交給我吧,我總有辦法讓他開口!”
君元宸知道他的手段,拒絕了。
“那倒不必,我試試吧。”
“哈哈!那就拜托元宸你了?!背嗯廴肆巳挥谛?,“我就知道,以你的風(fēng)姿魅力,怎會搞不定區(qū)區(qū)一個小少年?”
……
后院雜屋。
白景塵盯著撿來的傻癡兒,傻癡兒接過他的藥,咕咚咕咚喝得很開心,喝完還傻樂樂地舔嘴,笑個不停,好像喝的不是苦斷腸的藥,而是蜂蜜沖水似的。
“你說他是真傻還是假傻?”
白景塵是自言自語,但是雨燕在一旁搭腔。
“都傻成這樣了,能是個正常的?”
白景塵也不懂。
“他脈象正常,腦袋無傷痕,說明也沒受過傷,難不成他是一生下來就是傻的?”
白景塵找不到癥狀,無法對癥xia藥,犯起了愁。
“算了?!卑拙皦m放棄了,“把藥試一個遍再說。”
“……”雨燕嘀嘀咕咕,“試一個遍?沒傻也能喝傻了?!?
白景塵朝傻癡兒喊:“小孩兒,你叫什么?”
“石頭?!?
“那你爹娘叫什么?”
“石頭。”
“家住哪裏?”
“石頭?!?
白景塵確定了,他不是回答。
他是只會說這兩個字。
“他肯定叫石頭,別人喊得多了,就學(xué)會了。”雨燕說。
白景塵已經(jīng)作罷。
“你要是有興趣,就幫他找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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