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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3 / 3）

佐林的心一陣陣的抽痛著，徐小小的眼淚更是深深地刺痛了他的雙眼。他從沒想過眼前這個堅(jiān)強(qiáng)的女人居然會流下心酸又無助的淚水，即使她的表情看起來是如此得倔強(qiáng)。

“我……”

還有什么比有苦說不出更窘迫的境地？

佐林囁嚅著，過了很久才從喉嚨裏擠出三個字：“……對不起……”

徐小小搖著頭，一邊搖一邊笑，被淚水模糊的雙眼并未將眼底的諷刺掩蓋，反而更加清晰。

佐林低下頭，不吱聲，徐小小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輕輕抽噎著將眼角的眼淚抹去，固執(zhí)地不讓自己再哭出聲來。

她坐回沙發(fā)，抖著唇說：“快簽吧，如果你真的覺得對不起我的話。”

佐林僵著身子不動，臉上的掙扎一覽無遺。

如果可以，他是否能再試著挽留她一次？雖然很窩囊，但他只要一想到今后只有自己一個人過活，便覺得人心惶惶，日月無光。

——他已經(jīng)失去了很多，無法眼睜睜的看著努力維持著的幸福在指間流失，哪怕只是假象。

定了定神，佐林還是打算把真相說出口：“小小，你聽我說，我曾經(jīng)確實(shí)和許幕遠(yuǎn)發(fā)生過關(guān)系，但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斷了，是他一直纏著我，所以，我……”

“別說了。”徐小小打斷他，眼神格外堅(jiān)決，“無論事實(shí)怎樣都和我無關(guān)，我現(xiàn)在只想離婚。”

“……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jī)會？”

“不能，佐林。”徐小小搖搖頭，“你覺得人的一生有多少重來的機(jī)會？哪怕我們真的能和好，你又怎么保證我們還可以像以前那樣心平氣和的相處？況且，我也不會嫁給一個……同性戀，因?yàn)槲疫€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那是屬于我的未來，你懂嗎佐林？你不能因?yàn)橐患核接褪`住別人，這對你我都不公平。”

徐小小的話就像一把鐵錘，將佐林最后的堅(jiān)持擊成了碎片。

佐林不知道在徐小小提出離婚之后，這源源不斷的恐懼是為了什么，但現(xiàn)在，當(dāng)他看到徐小小堅(jiān)決的目光之后，便知道事情從一開始就沒有回轉(zhuǎn)的余地，他再怎么挽留也只是徒勞。

其實(shí)徐小小的話也不無道理，如果佐林從她的角度考慮，也斷不會同意覆合。

可是佐林畢竟只是佐林，人的本性決定他一開始註重的是自己的感受，所以盡管知道自己很自私，卻也還是猶豫不決。

咖啡廳裏回響著優(yōu)美的旋律，柔和的曲調(diào)與兩人的僵持形成鮮明的對比。

四周雖然很安靜，卻仍有很多人在不停地觀望他們這邊的動靜。徐小小看著一直沒有動作的佐林，在心中嘆了口氣，她吸吸鼻子，用帶著鼻音的聲音說道：“離婚協(xié)議書就先放在你那裏，這幾天你可以好好想想，但無論你答應(yīng)與否，我都決定離婚，所以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三天。”徐小小伸出三根手指，“三天后，希望你能給我答覆。”

“……”佐林保持緘默。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對了，我的那杯水錢已經(jīng)給了，你不要多付。”

不再理會沈默的佐林，徐小小最后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準(zhǔn)備離開。

佐林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剛伸出去的手頓時止在半空中，連即將說出口的話也因?yàn)樾闹械膾暝袒囟亲友Y，他張張嘴，最終只是無力地垂下手臂。

背對著他往外走的徐小小像是感應(yīng)到了他的舉動，驀地停下腳步，卻沒打算回頭。佐林以為她回心轉(zhuǎn)意了，高興的那股勁還沒上來，就聽到她說——

“佐林，你口口聲聲說不想離婚，其實(shí)只是把我當(dāng)作擋箭牌而已。你怕的不是我離開，而是我離開以后你會孤獨(dú)一人，你真實(shí)的心意究竟是怎樣的，你其實(shí)比誰都清楚，又何必為了逃避那段感情自欺欺人？奉勸你一句，盡早看開吧，否則到頭來痛苦的還是你。這句話我是以旁觀者的身份說的，也算是我最后給你的忠告，就這樣吧，我走了。”

說完，就真的沒有遲疑的轉(zhuǎn)身離開了咖啡廳。

佐林還沒從徐小小的話中緩過神來，他目送她離開，直到人徹底消失在店門口，目光還是直楞楞的放在原處，只有消瘦的身形在略微暗沈的光線中忽明忽暗，表情模糊成一個黑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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