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已經被他們害成這般模樣了,他們四房休想撇開關系自己去過好日子!”胡元玉朝駱廣之嘶吼:“我兒為什么會被罷了官,崇絢為什么不能選官入仕終日混沌,都是因為駱喬那個賤種!”
“你現在是要跟我追究前因后果是嗎?”駱廣之被妻子喋喋不休的謾罵激起了逆反之心:“崇絢把自己的堂妹賣給了拍花子,這是小七指使他的嗎?不孝不悌的東西,害了自己害了武兒害了全家!都是你慣出來的好孫子!”
胡元玉怔了片刻,掩面大哭:“東海王害我全家!”
駱廣之懊喪地抱住了頭,他不想分家,可駱鳴雁拿著駱武在賭坊欠下的賭債借據相脅,上頭的金額叫他心驚。
他知道駱武無所事事整日不著家,他管過幾次,次次都是以父子倆爭吵兒子摔門離家作為結束,他竟不知兒子成了賭坊的常客,整個成國公府都要被他輸掉了。
“我知道府裏沒這么多錢來還,吳興那邊十年前就沒再送銀子過來了,二嬸管著府裏庶務又不善經營,府裏早就入不敷出了,偏偏二叔還是個敗家的。祖父,您若是被二叔害得要賣家當,那可就是建康京裏的笑話了。”
駱廣之忘不了駱鳴雁說這些話時的表情,那是他從未在駱鳴雁身上見到過的陰冷算計,他苦道:“成國公府是你的娘家。”娘家成了笑話,你又能有多少面子。
駱鳴雁微笑問道:“您覺得這建康京裏有幾個人敢當著我的面恥笑我呢?哦,太子妃除外。”
駱廣之啞口無言,隨著聞紹再度壓住太子風頭,大家巴結駱鳴雁都不夠,誰敢嘲笑她。
幾年前聞紹還未重新得勢時,有新貴的夫人為了討好明德宮在一次宴席上當眾給駱鳴雁難堪,駱鳴雁當時沒怎么,過后幾日那夫人出行時驚了馬被甩出馬車摔斷了腿,幾個月后她的夫君被貶去了窮縣當縣令。
建康京人人都知道,這是彭城王在報覆。
“祖父,即使分了家,三叔四叔還是您的兒子,又不是分了家就斷絕了父子關系,你說對嗎?”駱鳴雁說著又拿出一張借據,也是駱武欠的賭債。
駱廣之這一刻打死兒子的心都有了。
最后,駱廣之看胡元玉怎么都說不通,無奈拿出了駱武寫下的借據,道:“你自己看看你兒子干的好事吧,他這是要把咱們這個家敗完吶!”
二十年前敢挪用修建行宮的銀子,害得他不得不讓老四娶一個商戶女來填這個窟窿。沒了官職后他以為駱武整日不過喝酒清淡,誰曾想竟是沈迷賭博,把家都輸沒了。
他怎么就生了這么個冤孽!
“這……這怎么可能……這一定是假的,你從哪裏拿回來的?”胡元玉不肯相信。
“是鳴雁拿給我的。”駱廣之說。
“駱鳴雁!”胡元玉低吼:“是她,是她害我兒,這是假的!”
駱廣之無力道:“是真是假把那個孽障叫來一問便知。”
胡元玉頹喪地伏倒在羅漢床上,哭問:“難道真遂了那些混賬東西的愿,分家嗎?那武兒和崇絢他們今后該怎么辦啊?”
駱廣之指了指那借據:“先想想眼下怎么辦吧。”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