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嘉仰面躺在床上沒有睡, 連眼睛都沒又閉上,他不喜歡把窗簾全部拉攏,喜歡露條縫隙, 顯得不那么暗沈。
江既言的房子在二樓, 外面的路燈的光混著夜色朦朧探進來。
尋嘉側臉看了看, 他又聽到江醫(yī)生在咳嗽,怎么冰糖雪梨一點用都沒有?
他悄悄出去過幾次,江醫(yī)生房門底下透著光,他都沒熄燈, 是咳得睡不著嗎?
尋嘉拽著被子,他很擔心啊。
早知道下午的時候應該帶他去醫(yī)院看看的。
尋嘉十分后悔。
“咳咳咳——”
隔壁忽然傳來一陣急咳,接著是杯子被摔破的聲音,尋嘉猛地從床上跳起就往外沖。
“江醫(yī)生!”他破門而入。
江既言撐在床沿還在咳嗽,原本放在床頭柜上的水杯落在地上,碎片撒了一地。
“你怎么……咳咳……”江既言見尋嘉要上前,這都快踩到地上的碎片了!他都不看路嗎?
江既言忙伸手去攔, “你別……咳……”
尋嘉急著要上前, 身體卻被江既言推住了。
他干脆繞至另一側跳上床, 手臂自后從江既言腋下穿過,將人半抱住, 一手給他拍著背:“怎么突然咳得這么厲害?”
江既言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田曉晴不知道怎么發(fā)現他把票投給了趙云, 給他發(fā)了條:【你還有點審美嗎?把票投給那個機器人是想跟它結婚還是咋?!】
江既言水喝到一半, 直接就給嗆到了, 然后手一滑, 連杯子都沒拿住。
“江醫(yī)生!”尋嘉的聲音有點急。
江既言好不容易平覆下來,他拍拍尋嘉貼在他胸前的手, 扭頭道:“吵醒你了?”
尋嘉搖頭,江醫(yī)生的臉色不是很好,他看著好像很不舒服。
江既言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水漬,又道:“沒事,你快回去睡。”他再做一個任務就能把票拿全了。
尋嘉突然雙手穿過江既言腋下,自后面將人抱住。
江既言吃了一驚,聽他道:“去醫(yī)院看看吧,江醫(yī)生。”
“怎么了?”江既言推開尋嘉的手,轉身看他,尋嘉一雙烏亮的眼睛裏難得不見閃光,似乎還沈了抹害怕。
江既言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尋嘉,他還以為這小孩兒傻不拉幾,成天都是高興的。
尋嘉認真說:“咳嗽會死人的,以前我們村上有個人就是感冒發(fā)燒,后來一直咳嗽,人就沒了。”
他跳下床,把江既言的外套取來給他披上,“你不敢讓我開車,我們就打車去醫(yī)院。”
“大力。”江既言拉住他的手,“不是所有的感冒咳嗽都會死人的,我剛才是喝水嗆到了,我不會死的。”
他不會因為這個,一直沒睡著吧?
難道之前不是他的錯覺?
尋嘉真的站在門外?
這傻小子。
他輕輕捏了捏尋嘉的手骨:“你說的那種可能是病毒性感染引發(fā)的呼吸道病變,其實也不是咳嗽死人的,是呼吸道病變引發(fā)了肺部感染。”他看尋嘉的樣子就知道他沒聽懂,江既言挑眉淺笑,“我沒事,跟你保證,你忘了,我可是醫(yī)生啊。”
“可你只看牙齒。”
江既言失笑:“大半夜的非要跟我抬杠是吧?”
“我……我不是。”
“好了,知道了。”江既言又想起什么,忙俯身把自己的拖鞋擺在尋嘉面前,“先穿上,大冬天的,怎么還不穿鞋?”
雖然現在很多人家裏都裝地暖了,不過江既言這套房子買的久,沒有地暖,冬天就算開著暖氣,地上還是很冷的,這小子居然還赤腳。
尋嘉出門的急,哪裏還顧得上拖鞋?
他聽話套進江既言的拖鞋裏:“我去拿掃把。”
“不用……”江既言本來想說明早他自己收拾,結果尋嘉轉身就出去,他想跟出去,掀起被子又想起,他的鞋讓尋嘉穿走了。
尋嘉很快拿了工具回來,收拾完,又重新給江既言倒了杯水來。
“江醫(yī)生,你可以抱抱我嗎?”他站在床邊突然這樣說。
江既言盤著腿朝他張開手臂:“過來。”
尋嘉單膝跪上床墊,江醫(yī)生自然又溫柔地抱了過來,他略微怔忡后,伸手抱住了面前的人。
江既言的掌心貼著尋嘉后背,忽然發(fā)現這小孩兒居然連后背的肌肉都那么緊實。
“我不想再一個人了。”尋嘉將下巴靠在江既言肩上輕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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