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料峭, 入了冬的霖城冷風似刀片,剌在臉頰上生疼。
一輪寒月靜靜地掛在光禿禿的枝椏上。
姜窈裹緊身上的披肩,嘴裏呼出的熱氣被冷冽的氣溫凝結成了白色霜花兒。
她打了個噴嚏。
姜窈不開心地挽上沈明禮的手臂, 小嘴開始叭叭:“怎么會有人在這種地方破地開party,腦子有病吧。”
沈明禮幫她整理好搭在胸前的披肩,將領口收合,遮掩住她脖頸間裸露在外的肌膚。
“蘇先生身體不好, 在這邊修養身體。一會兒進去了說話註意措辭。”
“咳咳,你是要勒死我么。”姜窈咳了聲, 拍了下他的手,“身體不好就好好休息,學什么年輕人搞派對。”
說是派對, 實際上和姜窈常去的那種年輕人鬧騰的派對有所不同。
這個聚會更偏商業性質,主辦的蘇老爺子是地產界大亨,邀請的賓客都是公司高層。聚會主要用于拓展人脈談合作,在姜窈看來無聊得很, 斷然不是她會來的地方。
進入別墅,將外套遞給門口的傭人后,管家領著兩人前往宴廳。
金碧輝煌的宴會大廳內已然聚集了不少人。
巴洛克風格設計, 巨型水晶吊燈懸在宴廳中央,斑斕的燈光如瀑布傾斜而下,照耀在墻壁雕刻繁覆精致的花紋上, 每一處都光彩熠熠。
彬彬有禮的侍者穿梭在人群間, 賓客皆是西裝革履的精英范,三兩人聚在一起, 小聲交談。
姜窈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宴廳內的賓客, 悄無聲息地蹙了下眉頭。
蘇老爺子的客人皆是霖城權貴, 據她估算,這滿屋子的人平均年齡得有四五十,都是她叫叔叔阿姨的年紀。
像他們這樣的年輕人,少之又少。
怪不得沈明妤每次都吐槽沈明禮像個中年大叔,看他的社交圈就能看出端倪。
姜窈不喜歡這種嚴肅正經的場合。
在這裏每個人都端著,說句話要斟酌再三,太不自在。
她更喜歡那種隨心所欲的party,酒精、電音、舞池,每一樣都能刺激感官,讓人放縱自我。
即使在眼前這些人眼中,去那樣的地方不務正業。
但不喜歡也沒有辦法。
作為沈明禮明媒正娶的妻子,姜窈有義務以女伴的身份陪同他出席這類應酬。
這也是公司實現商業目的的一種手段。
商業聯姻更像是一場交易,互相從中攫取利益。
而她最大的價值,就是為他帶去姜家的資源,以姜氏的名義為他拓展更多人脈。
雖然百般不情愿,但姜窈還是有做合格妻子的覺悟。
見到蘇老爺子,她收起進門前那副不耐的神色,熱絡地寒暄起來。
姜窈長得漂亮,嘴又甜,該有的禮教都做得滴水不漏。再加上她姜家長女的身份,很快博得蘇老爺子的喜愛。
寒暄過后,蘇老爺子去迎接新來的賓客。
姜窈往沈明禮旁邊湊了湊,得意洋洋地翹起紅唇,小聲道:“怎么樣,你老婆表現得還不錯吧?嘖嘖,娶了我你真是賺翻了。”
沈明禮但笑不語。
這個月剛過一個星期,姜窈買了四個包三件高定禮裙,還嫌霖城冬天太冷,在臨海的濱城購置了一棟別墅和游艇。
這花錢速度都快趕上他掙錢的速度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賺在哪兒。
姜窈顯然不覺得自己花錢如流水的行為有任何不妥,已經開始和他討論自己最近新看上的一款c家新款綠寶石項鏈十分配她新買的禮裙,并且不容置喙地要求他聚會結束后買給自己,算作陪他來參加應酬的出場費。
陪沈明禮見了幾個重要的合作伙伴,姜窈應對自如,但很快就失去了興致。
聽幾個中年男人討論政治經濟形勢著實無趣的很,就連沈明禮那張擱在這群老男人中間看著十分養眼的臉她都看膩了。
終于有個空檔,姜窈借口去洗手間,歇了口氣。
她從手包中翻出口紅,慢悠悠地旋開蓋子。
補好口紅,她又慢悠悠補了些香水,仿佛在這裏浪費的每一秒鐘都是她努力爭取來的休息時間。
終于沒什么可補的了,她對著鏡子揚起一抹微笑,確認自己的假笑完美無瑕,她終于走出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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