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就說……”
“我來說吧，你先換衣服。”
霍邱山幫他撒謊了，在電話裏亂編，說什么車拋錨了之類的，幾句話就蒙混過關了。
余光輝問他們在哪兒，霍邱山只說不要緊，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這會兒馬上要到了。
“辛苦霍總，這么晚了，還要麻煩你跑一趟……”
霍邱山繼續撒謊，面不改色的坐在那抽煙，余歲聽他掛了電話才敢過去，柔弱不堪的坐到他腿上，一面上下打量這個虛偽的男人。
“怎么就虛偽了？不是你讓我幫忙撒謊的嗎？”
“可是，你這么熟練……”
“叔叔活幾十年了，這點兒小麻煩還不搞定嗎？跟你爸說話都磕磕巴巴的，我這個霍總還要不要當了？”
“那……”
“我算是看出來了，今晚跟我杠上了，叔叔做什么你都覺得不對，非要雞蛋裏挑骨頭是不是？”
余歲本來是沒這么想的，被他諷刺了幾句，立馬生氣，他就是看不慣霍邱山一臉假面的微笑，氣鼓鼓的從他身上下來，用余光偷瞄他一眼。
“等我兩分鐘，換個衣服就來。”
霍邱山不理他，徑直去臥室裏換衣服，他這才意識到霍邱山一直是裸體狀態，原來這才是怪異的原因，霍邱山竟然可以在這種狀態下坦然的面對一切。
“走了，再待下去，我怕你又挑出毛病來了。”
余歲跟他并肩前行，到酒店門口，有門童替他們拉開車門，全程似乎沒人關註他的想法，霍先生慢走，為什么沒人沖他喊余先生慢走？
“這個問題……不會也要怪到我身上來吧？”
余歲搖頭，把腦袋靠在他肩上，他意識到自己在無理取鬧了，可是沒法解釋原因。
“馬上到家了，怎么還是悶悶不樂的樣子？”
“你會想我嗎？為什么我感覺不到呢……”
余歲覺得自己又要開始鬧了，但他控制不住，沒辦法冷靜。
今晚除了在床上熱情，哦不，不對，應該是每一天晚上，除了在床上熱情，霍邱山從來不表現出對他的喜愛，從來不因為他而慌亂，從來不因為他而吃醋，他感覺自己好沒用啊，好像一個批量生產的花瓶，連小提琴也沒法讓他散發光芒了，他真的不知道這種淡淡的喜歡是真是假，不明白霍邱山對他幾分真心……
“是真是假你自己說了算，但是不要再胡言亂語了。”
霍邱山也異常的煩躁，鬧了一晚上了，還沒消停，他搞不懂，也沒法理解，所以強忍著脾氣，盡量溫柔的講話。
“回去吧，比賽加油。”
車停在門口，透過窗戶，隱約看得見客廳還亮著燈。
余歲忽然覺得自己很卑微，他是不是被玩弄感情了？為什么霍邱山一直不愿意公開？
“叔叔也會累，你確定要一直這樣嗎？無理取鬧也該有個度吧，難不成每次都哄個沒完嗎？”
余歲也不知道該不該鬧了，他有些膽怯，害怕起來，霍邱山嚴肅的表情太可怕了，他覺得自己好像不認識這個男人了，一點兒也愛不起來。
“那就不要愛了，回家去吧，早點休息。”
“你……一點也不挽留我嗎？”
“還要怎么挽留？你說吧，是要我現在沖進去告訴你爸媽？還是明天貼個頭條通知全世界？你說出來就行，我也受夠了。”
“我……”
余歲更加害怕了，說不出話來，灰溜溜的下車了。
霍邱山坐在車裏，也不說送送他，等到余歲回頭的時候，他甚至已經叫司機開走了。
那天晚上余歲躲在被窩裏哭，他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忽然就鬧得這么難看了，明明在酒店時還很恩愛的，是不是他要求太多了？霍邱山對他厭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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