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霍邱山昏昏沈沈的睡過去了,小孩兒才款款從他身上下來,他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也不知道要不要留下。
大概清晨六七點的時候霍邱山終于醒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撇到一個很像余歲的背影。
他啞著嗓子再次叫出了余歲的名字,這回小孩兒知道自己該走了,霍邱山也知道自己認錯人了。
霍邱山趁著酒勁兒在發洩什么他自己也說不明白,但是那小孩兒幫他分辨出來了,他開始清醒的感到后悔,不知名的小鴨子也瞧出來了他的離譜之處,一整晚都在喊別人的名字,所以當金主醒來的時候他趕緊跑了。
假如霍邱山在昨晚有一絲絲的清醒也不至于這樣,從頭到尾,幾乎都是小歲小歲。
他坐在床頭頹敗的嘆氣,煙都點了八根了,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當余歲隱藏起自己的感情時他變得郁郁寡歡,霍邱山穿好衣服,叫司機快馬加鞭的趕到機場,然后他在機場裏看到了那個神情灰蒙蒙的小孩兒,拿了獎也不開心,似乎等著他去挽回。
也許是錯誤的經歷讓人變得忐忑,總之霍邱山沒有第一時間上去。
他一路跟隨著余年的車來到了酒店,余歲他們似乎還不打算回家,準備把謝師宴吃完再走。
那天晚上余歲請了家人、朋友和老師一塊兒吃飯,除了平時上課的幾位,還有龔老也到了現場,他在酒席間夸讚余歲是個特別聰明努力的孩子,即便知道是客套的成分居多,霍邱山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在隔壁房間裏靜靜地喝著咖啡,不敢再碰酒精,連含酒精的調制飲品也沒敢點。
等到十點來鐘左右,余歲他們的終于準備散場,在酒店門口與老師們一一擁抱道別。
霍邱山一直抓不到機會和他單獨相處,余歲似乎也沒空看手機,正在被親人朋友們包圍著慶賀喜悅,冠軍來之不易,他的獎杯,他的榮譽,所有的所有都值得表揚。
等到上車以后余歲才緩緩的喘一口氣,他累了八天,接風洗塵的宴會也并不輕松。
余光輝在車上不停的表揚自己兒子有多優秀,余歲偏著腦袋聽他爸講話,不知不覺就在車裏睡著了,手機裏的短信時不時點亮屏幕,然后又迅速地熄滅。
霍邱山不確定他是怎么個情況,是沒看見還是不想理?或者已經知道了某些事情,早就把他拉黑了?
當他意識到自己有了患得患失的情緒時反而更加緊張,人到中年好像越發膽小,做錯了事情也不敢承認。
霍邱山頂著壓力主動出擊,試圖挽回他的情人,這個小朋友不吵不鬧的時候他簡直太擔心了,神經都快不正常了。
余光輝聽說他來,高興的邀請他共進晚餐,但當時已經很晚了,霍邱山便婉言謝絕。
他只說自己是路過,得知喜訊后順便來沾沾喜氣,還好余歲看到他的時候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沒有猶豫不決。
霍邱山就知道他還是愛的,也許只是太累了而已,沒看見消息也很正常,他自己緊張過頭了。
余歲主動提出來要去找霍知行分享喜悅,余光輝佯怒的攔了幾句,霍邱山同意之后他把兒子主動送進車裏,喜滋滋的以為霍家小少爺是余歲的早戀對象。
余歲上車,一邊緊張的檢查著新的消息,霍邱山給他發了很多,他一條都沒來得及看。
去霍家的路上他們沒有說話,好像頭一回見面那樣生疏,霍邱山也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搞得余歲滿頭霧水。
他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呢?余歲還是很想知道,吵了架之后他還是愛著霍邱山,哪怕冷漠無情也很喜歡,他是飛蛾霍邱山就是火焰,把他燒成灰也愿意,他寧愿霍邱山把他燒死也不要冰冷冷的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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