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歲跟霍知行坐在一輛車裏，他不說話，霍知行也沒開口。
兩個人一路尷尬的沈默著，到了地方，余歲輕巧的打開車門。
他在霍知行嫌棄的眼神裏一路小跑，跑到樓上，連門也不敲就進入了霍邱山的房間。
霍邱山正從儲藏室裏出來，取了一瓶紅酒，又來聯系人準備今天晚飯，父子二人在大門口相遇，余歲恰好從樓上下來，站在樓梯間大聲的叫囂，怪霍知行不告訴他實話。
“我在樓上都逛了一圈了！你早告訴我他在下面不就好了！找半天沒找到，急死個人了！”
霍知行不理人，甚至有意騙他，其實也不算騙吧，反正就是不想一進屋就看見兩個人摟摟抱抱，那畫面惡心死了，還不如讓他瞎了算了。
“那你瞎了好了！誰稀罕讓你看了！”
“不想讓我看你別來啊！有種你現在就走啊！”
“我就來！霍邱山的地盤就是我的地盤！我憑什么要走？關你屁事！！”
“這裏是我家！就關我事了！那是我爸！你才有病！”
“……”
兩個人像小學生一樣吵了起來，霍邱山笑笑不說話，叼著煙從中間斜插進去，把余歲牽走，手裏還攥著一瓶紅酒，他真是頭回見到這么生龍活虎的余歲，原來平時對他還算好的，在外面脾氣更臭。
“我脾氣很臭？明明是他先使壞！”
“他干嘛了讓你這么生氣？”
“來的時候，我問他你在不在家裏，他一會兒說在，一會兒又說不在，然后又說你在樓上等我，搞得我暈頭轉向的，有毛病一樣！”
“這點兒事也至于生氣？”
“不至于嗎？”
他都這樣說了，那肯定是至于了，但是怎么個至于法，霍邱山還不太明白，于是他瞥一眼余歲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問道，“是不是還不習慣在霍知行面前露臉？沒法兒藏住情緒，所以就用發脾氣來解決了？”
“……”
這人像有讀心術似的，什么都瞞不住他，余歲更害羞了，憋了半天，臉終于紅了，其實他從上車開始就感覺到不自在了，只是礙于霍知行還在，不好發作，他平時再怎么囂張，也只是在1v1的時候聲音才大，一旦超過兩雙眼睛望著他，他簡直不知道手往哪擺。
“不想露臉，那怎么辦呢？”
“也不是不能露臉，就是……你們倆別一起出現啊……分開不行嗎？本來我跟他關系挺好的，好尷尬呀現在……”
“眼睛看著我說話，在我面前害什么羞。”
余歲抬起頭，還是忍不住犯病，他感覺自己有點兒暈乎乎的，不知道怎么就來到了這裏。
距離上一次見面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他在英國讀書，霍邱山走的時候跟他說新年再見，他們在機場分開，然后通過電話和短信聯系，偶爾還會視頻聊天，講些不正經的內容，這中間還穿插著幾次小吵小鬧，還有前幾天差點兒被嚇到心臟病犯的金融詐騙事件，然后他來到了這裏，又坐在了霍邱山腿上，這些都是他們一起經歷過的嗎？為什么感覺好不真實？他摸著霍邱山的眉毛，還是覺得自己輕飄飄的浮在云端。
“你一口氣說這么多話不累嗎？我都聽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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