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隔夜的鱉湯
丁嚀的腿當(dāng)場被砸斷,血管爆裂,血不停的往外流。
警察出面。把蕭紅制伏,又把蕭明一家人壓去了派出所。
至于丁嚀,也被送上救護車。
我目光冰冷的定格在丁嚀留下的那一攤血漬上面,耳邊響起群眾的話,無不說丁嚀真慘。
丁嚀的慘狀,是我給她帶來的。我看著身邊的傅縝豪,小聲問著:“是不是覺得我心狠手辣?”
傅縝豪似乎沒有料到我會這么問,微微一楞,隨后摟著我的腰,把我放到副駕駛的位置上,等他上了車后。才回答我的問題:“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這是你三年前欠下來的,現(xiàn)在你有條件還了,就別舍不得。”
傅縝豪是提醒我,不要看到丁嚀的慘狀就心軟了,更不要覺得自己可惡。
這些不過我還給丁嚀的。她受不了,也得受著。呆廳在扛。
可是,我哪是心軟啊。
當(dāng)年的我。不知道比丁嚀要慘多少倍,我又有什么立場為丁嚀心軟。
“我并不覺得自己心狠,因為當(dāng)年丁嚀替我求來了許多她今天沒有受過的待遇,她求蕭明的爸爸放我走,結(jié)果話裏話外,都在提醒著蕭明的爸爸,我走了。玉器就跟著我走了,然后蕭明的爸爸就把我手腳反綁,吊在了樹上;她又求蕭明的媽媽,說我愛干凈,只覺蕭明媽媽的床最干脆,要綁就把我綁在她的床上,氣得蕭明的媽媽提了一桶尿淋了我一身,可丁嚀還嫌我不夠狼狽,又求蕭紅不要打我,結(jié)果每句話都帶著挑潑的味道,氣得蕭紅拿著木棍拼命的打我,今天的丁嚀只斷了腿,可當(dāng)時的我,卻被打成了血人,我足足在醫(yī)院躺了一個月才能下床,每當(dāng)天氣轉(zhuǎn)變,受過傷的地方,就都會傳來鉆心的痛楚,你是不知道,每個冬天,長伴我不離的就是那蝕骨的痛楚。”
要比痛,丁嚀哪裏及得上我。
我有比什么立場就同情過得比我還要好的人。
淚眼蒙朧,眼前的東西都看不清楚了,我卻把眼睛睜大,不把自己的怯弱露出來。
傅縝豪把臉湊了過來,舌尖在我的眼角打轉(zhuǎn),我的淚落一滴,他就添走一滴。
嫁給蕭明三年,盡管蕭明好話說盡,浪漫的場景,布置了一場又一場,卻未給我過我今天這樣的感覺,覺得自己是個寶,被傅縝豪捧在手心呵護著。
“丁嚀的腿若是斷了,一定會恨上蕭明吧,今天若是蕭明愿意替她說一句話,結(jié)果就不會這樣,所以比起砸斷了她腿的蕭紅,她應(yīng)該更恨蕭明才是。”心底有些推失望,若是丁嚀恨上了蕭明,那么借種的事情她絕對不會做的。
傅縝豪似乎化身為我的肚子裏的蛔蟲,低低的笑出聲,在我的臉上呼出熱氣,夾帶著他身上常有的煙味:“游戲開始了,不是她想抽身就能抽身的,要她恨著蕭明,還要借種留在蕭明的身邊,才是最折磨的她的事,她越是受折磨了,以后蕭明和他的家人也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我聽著一怔,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傅縝豪的臉。
傅縝豪有眼底迸射出滲人的寒氣,語速緩慢,像一個字一個字的,都正從嚴(yán)寒之地搬出來一樣:“他們太臟了,沒必要你親手對付他們,免得臟了自己的手,你就擦亮自己的眼睛,看看她們是怎么狗咬狗,總之,我要他們不得好死。”
死!
傅縝豪說出這個字的時候,沒有一瞬的遲疑,似乎殺人放火的事情在他的世界并不陌生。
我卻一點也不害怕,就像傅縝豪的氣質(zhì)冷如冰塊,聲音從不溫和,在我的內(nèi)心,他卻像一片溫柔的海洋,把我層層包圍著。
書友正在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