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清的人什么都不信，看不清的人自然什么都要信。”蘇子桓笑道，“尋常百姓過日子，總是要尋求一個安慰，向神祈禱一年風調雨順，親人無病無災，兒子考上秀才，女兒能嫁一個好人家……等等，太多太多。”
指間他神情仿若突然一變，“又或者急功近利的人，期盼著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只想著人做不到的事情，神卻是能做到的。”
“丫頭，你可聽說過造人的故事？”蘇子桓與蔣蓉藝閑聊道，“人是神造出來的。”
其實人類是從大猩猩進化來的，蔣蓉藝在內心翻白眼，這裏神造人的故事她沒聽說過，不過以前她知道女媧怎么造人的。
“根據鏡池之城的記載，神也是分有等級的。”蘇子桓從一旁的格子上取下了一本有些泛黃的書，“現在外界所買的，恐怕都是一遍遍美化浮夸過的了。”
掌上的那本書書脊都斷裂了，泛黃的紙張仿佛輕輕一碰便會碎掉，翻開還能聞到濃重的塵土味，蔣蓉藝偏頭看了過去，上面畫著類似于山海經一樣的稀奇古怪的東西，“這是……”
“神。”
蘇子桓指著首頁的這張紙，上面畫著一個肥胖的人，還有一對看著十分猙獰的翅膀。
“傳說中，鏡池之城中是沒有人類的。”蘇子桓道，“天恩則是創世神留下的血脈，這些東西也是從那個時候在天恩中代代相傳，最終歸整出來的。”
“創世神是最高級別的神，據說他擁有一對純白色的羽翅，展開可達二十尺。”
這也叫翅膀？蔣蓉藝差點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這，這書上畫的跟惡魔的肉翼一樣的玩意，是和天使差不多的翅膀？
就是她那個世界，西方的墮天使也沒有這么丑的吧！
“人也是那個時候被制造出來的。”蘇子桓笑了笑道，“當然，沒有人知道人類到底是怎么來的，老夫也不清楚，這些人類無法破解的事情，只要被歸類到神的杰作當中去。”
“蘇大人，您相信這個世界有神嗎？”蔣蓉藝思略一番后緩緩道，“您信嗎？”
“其實丫頭是想問，鏡池之城對這個世界究竟有多少影響吧。”蘇子桓捕捉到蔣蓉藝眼睛裏的細節，低聲將蔣蓉藝的心聲全部都說了出來，“其實朝堂之中信這東西的人并不多，蘇家從來不會讓子孫后代去信這些，也沒見的斷了香火，反而如同世人所說，代代出才子。”
蘇家其實是代代出披著溫柔兔子外表的狐貍吧？蔣蓉藝忍住沒有翻白眼，哪天您孫子如果彎了您說不定就后悔了。
至少她是真真正正的見過神的，雖然……比她想象的不靠譜多了！
“再例如對面那位。”蘇子桓好似說閑話一般講著裴家的壞話，手中捧著熱茶，“幾朝幾代下來也沒少做壞事，不光出了兩只鳳凰，一樣豐功偉業腰纏萬貫，哪裏少了什么？”
“……”果然是油鹽不進的老滑頭，“所以，其實朝中大多數人都是看不起我的咯？”
“丫頭何苦說出真相？”蘇子桓半開玩笑道，“不過百姓當中一人信不算什么，百人信也不算什么，可惜這天下十有八九都信，即便剩下兩成，也是天天耳濡目染，國家不能扭轉百姓的思想，所以只能順著百姓推行政策，所以朝中信的人可算不得多，但表面工作誰都會做的很漂亮。”
“這真相分明是你們定的。”蔣蓉藝一臉黑色的看著蘇子桓，淡定！淡定！尊老愛幼是傳統美德！
“行了，這課也上完了，丫頭你的疑惑也解決完了。”蘇子桓緩緩的從椅子上站起來，“老夫去趟勤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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